警戒线外的风越刮越大，卷着河面上的水汽打在警员们的制服上，带来刺骨的凉意。郝婧怡和郭爽带着队员在河岸两侧已经搜索了近两个小时，枯黄的杂草被踩出一条条小径，却始终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颅。郭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着对讲机说道：“龙队，浅滩周围五十米都搜遍了，没有发现头颅和可疑凶器，要不要扩大搜索范围？”</p>

龙亦瑞站在警戒线边缘，望着浑浊的河水沉默片刻：“沿河岸向上游搜索，注意水边的石块缝隙和废弃渔网，凶手很可能把头颅扔进了水里，但水流可能会把它冲到上游的回水处。”他顿了顿，补充道，“让技术科用声呐探测水下，别放过任何可疑物体。”</p>

“收到！”对讲机那头传来郝婧怡清晰的应答声。</p>

这时，王奕站起身，摘下沾着淤泥的手套：“初步尸检结束，死者为女性，年龄初步判断在16到20岁之间，身高约165厘米。除颈部致命伤外，全身没有明显抵抗伤，但左臂有几处陈旧性淤青，像是长期被外力按压形成的。”她将样本小心翼翼地放进证物袋，“肌肉松弛剂的具体成分需要回实验室化验，但从针孔反应来看，注射时间应该在死亡前1到2小时左右。”</p>

韩家乐正在给尸体拍照存档，听到王奕的话后补充道：“死者穿着的校服残片上有‘市三中’的字样，虽然被水泡得模糊，但校徽的轮廓还能辨认。”</p>

“市三中？”龙亦瑞的心猛地一沉，那位失踪的女孩林晓雅正是市三中的高二学生。他立刻走到杨媛媛身边，“联系学校，确认林晓雅的身高体重和穿着，特别是她失踪当天穿的衣服款式。”</p>

“已经在联系了，她们班主任说正在查考勤记录和监控，马上回消息。”杨媛媛一边快速敲击着笔记本电脑，一边说道，“另外，附近走访有了点线索，住在码头附近的一个老人说，三天前傍晚看到过一个穿市三中校服的女孩在这里徘徊，好像在等人，当时旁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但没看清车牌号。”</p>

“黑色轿车？”龙亦瑞皱起眉，“调取三天前所有通往月牙河的路口监控，重点排查黑色轿车，尤其是没有挂牌或者遮挡号牌的车辆。”</p>

徐楚雯这时从尸体旁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个透明证物袋：“龙队，在死者口袋里发现了这个。”袋子里装着一枚银色的星星形状吊坠，吊坠边缘有些磨损，但星星的棱角依旧清晰，“吊坠后面刻着一个‘雅’字。”</p>

龙亦瑞接过证物袋，指尖轻轻摩挲着袋子表面。星星吊坠、市三中校服、17岁的年龄……所有线索都像拼图一样逐渐指向那个焦急等待消息的老人。他深吸一口气，对值班警员拨通电话：“让之前报案的那位老人来警局一趟，我们需要他辨认一些物品。”</p>

河岸边的搜索仍在继续，技术科的声呐设备在水中探测出几个可疑点位，但打捞上来的只有破旧的轮胎和锈蚀的铁皮。郝婧怡踩着泥泞的河岸向上游走去，突然注意到水边的芦苇丛中有一处异常的倒伏痕迹。“这里有情况！”她立刻挥手示意队员，“拿照明设备过来！”</p>

强光手电的光柱刺破芦苇丛的阴影，只见泥地上有一串模糊的脚印，脚印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郝婧怡蹲下身，用镊子拨开芦苇，发现泥土中嵌着一小块碎骨，旁边还有几根黑色的长发。“提取样本送检！”她一边标记位置一边说道，“顺着脚印往前搜，凶手可能在这里处理过尸体！”</p>

就在这时，龙亦瑞的对讲机响起了张昕的声音：“龙队，监控有发现！三天前傍晚六点十分，一辆黑色大众轿车出现在月牙河入口的监控画面里，车上有一男一女，女孩穿着市三中校服，下车后独自走向码头，轿车随后停在路边等待。半小时后，轿车驶离，但没看到女孩上车。车牌被泥点遮挡了一部分，我们正在技术还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