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p>

顾承霄猛地将谢云清整个人紧紧地拥入怀中。</p>

谢云清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感受到了他身体不正常的紧绷与轻微的颤抖。</p>

“阿霄？”他轻声唤道，带着一丝担忧。</p>

顾承霄把脸深深埋进谢云清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上，带着滚烫的湿意。</p>

“对不起……”</p>

沙哑的声音，破碎不堪，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p>

“清清……对不起……”</p>

谢云清身体僵了一下。</p>

他能感受到顾承霄此刻汹涌的情绪，那份压抑的痛苦，几乎要将他也一同淹没。</p>

“对不起，留下你一个人……”</p>

“我只想着让你活下来，却从未想过，那对你而言，是多么残忍……让你一个人……走了那么久……”</p>

“对不起……是我困住了你……”</p>

那句“好好活下去”，此刻在他听来，是多么的自私，多么的残忍。</p>

他只想着让他的清清活下来，却从未想过，被留下来的那个人，该怎么生活？</p>

是日复一日的思念，是夜深人静的孤寂，还是每一次欢笑背后，都藏着无法与人言说的悲伤？</p>

顾承霄收紧手臂，力道大得让谢云清都觉得有些疼，可他没有挣扎，只是任由男人将所有的情绪倾泻。</p>

“对不起……”</p>

一声又一声的道歉，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谢云清的心。</p>

他轻轻拍着顾承霄的背，声音温柔，“阿霄，不怪你。”</p>

“你让我好好活下去，那不是魔咒，也不是负担。”</p>

“是支撑我走过那些最难日子的信念。”</p>

“所以，不要说对不起，阿霄。”</p>

“你从来没有困住我，你只是……让我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p>

“能再遇见你，能像现在这样和你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p>

顾承霄缓缓松开了一些力道，却依旧没有放开谢云清。</p>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满是谢云清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这气息让他躁动不安的心绪渐渐平复。</p>

他微微抬起头，额头抵着谢云清的额头。</p>

“清清……”</p>

谢云清微微扬起下巴，凝视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p>

男人的眼眶有些泛红，下颌线紧绷着，平日里那份冷硬淡漠早已不见踪影。</p>

谢云清的心，软得一塌糊涂。</p>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抚过顾承霄蹙起的眉心，试图抹平那里的褶皱。</p>

唇角，却向上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带着几分狡黠，几分释然。</p>

“既然觉得欠了我这么多，”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笑意，打破了空气中沉甸甸的氛围，“那你准备……怎么还债啊，顾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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