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火光险些闪瞎了张献忠的眼，震天动地的响声几乎炸聋了汪兆麟的耳朵，四散激射的炮弹收下了所有神佛的命。</p>

半空中飞舞着僧袍碎片与道冠流苏，慧聪高僧的铜钟被炸开个月牙形缺口，正叮叮咚咚地砸进冒烟的尸堆。</p>

诵经声戛然而止，整个战场只剩下刚刚那一道恐怖的巨响。</p>

待浓烟如破絮般散开，原本聚集神佛的地方已化作焦土坑，尸骸横七竖八。</p>

贼兵惊呼：</p>

“天杀的！妖帝把活菩萨炸死了！”</p>

“完了，禅师被炸死了！”</p>

“妖帝的妖法，太可怕了，竟然能增加火炮的射程。”</p>

“你们看那炮口！准是用童男童女炼了邪术，射程才这么邪乎！”</p>

“夜尿不管用，道长死啦，禅师死了，连师太都是死啦，逃啊！”</p>

“快跑啊，连督战队都跑啦，再不跑全都得死！”</p>

贼军的心理支柱倒塌，开始疯狂逃命。</p>

张献忠比贼兵好不到哪里去，一见贼兵疯狂回撤，他立刻带着中军御营往回撤。</p>

毕竟，道长都被炸死了，禅师都被炸碎了，他可不认为自己能顶得住崇祯的妖法。</p>

张献忠一走，贼军大乱，兵败如山倒。</p>

城头继续远距离轰杀，火箭逐着贼兵飞驰，开花弹如陨星般追着逃兵炸响，乌鸦四处飞舞轰炸，贼兵更加惶恐，互相践踏，死伤无数。</p>

两刻钟，贼兵尽数撤离。</p>

城外的旷野之上、堑壕之间，遍地皆是堆叠横陈的尸身。</p>

焦黑的云梯、盾车与壕沟仍在燃着余火，浓烟翻涌升腾。</p>

血泊里，尚有未断气的贼兵发出痛苦的呻吟。</p>

嗅到血腥气息的胡兀鹫，于空中不住地盘旋，山中的野狼蛰伏枯草中窥伺战场，皆在静待自助餐。</p>

中国自古就有的胡兀鹫</p>

……</p>

贼军狼狈回营，军心惶惶。</p>

张定国重新梳理队伍，布置好防御，来到中军帐，正看到脸色铁青的张献忠。</p>

“达达……营防全部布置好了。”</p>

张献忠神色灰败，低声道：“他们都不说话，老二，你说说，在失去对抗妖帝的手段后，接下来怎么办？”</p>

张定国喉结剧烈滚动两下，忽然重重跪倒在地:</p>

“达达，此战额们的精锐损失惨重，之前的战事已经损失了七八万将士，前天和今天又损失了6万余将士，如今营中士气低落，军心惶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