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聪心中这般思忖，面上却丝毫不敢流露半分破绽。</p>

他慌忙双手合十，佛珠在颤抖的指间滚动，蜡黄的面皮上挤出谄媚的笑纹：</p>

“陛下，想必是昨天老衲做法，被城中的妖帝看出的路数，今日有了防备，用了什么道门邪术，才得以抵消佛祖的神威。</p>

阿弥陀佛，佛祖赎罪。”</p>

他撒完谎，连忙求饶，免得下拔舌地狱。</p>

张献忠狐疑道：“嗯？怎么会被妖帝看破路数呢？”</p>

冷不防被如此追问，慧聪光秃的脑门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眼珠骨碌一转，慌忙看向一旁的汪兆麟：</p>

“昨日丞相让老衲在四方城门都做了法事，想必是妖帝有了充足的时间细细观察和感受佛法脉络。”</p>

张献忠闻言一脚把汪兆麟踹下高台：“都怪你！你个废物！”</p>

他转过头又问慧聪：“那现在怎么办？”</p>

慧聪连忙躬身应道：</p>

“老衲可以将所有换一些伏魔类的经文，依次试验。”</p>

张献忠咬牙：“老二，这样行吗？”</p>

张定国苦笑：“只能试试了，儿臣也没有好办法。哎？丞相不是还请了其他仙人吗？一起上啊！”</p>

张献忠回过神来：“汪兆麟，那些人呢！”</p>

汪兆麟从一米高的台子上摔到地上，浑身都疼，艰难爬起身，嘟囔道：</p>

“昨天陛下说不用他们，啊不，我怎么说出口了……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这就去找士卒去问。”</p>

慧聪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见汪兆麟狼狈离去，正要松口气，却陡然瞥见张献忠正盯着自己。</p>

那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匕首，阴冷得让他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p>

他赶忙回到香案前，开始念《佛说金刚手菩萨降伏一切部多大教王经》。</p>

“唵嚩日罗入嚩隶贺曩贺曩萨哩嚩部旦吽发吒唵嚩日罗喻试娑啰娑啰湿弥唵度羯茶羯茶阿目迦药乞叱尼纥哩惹……”</p>

念完这一段，慧聪想了想，开始念《护身命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