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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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娶我’这两个字从眼前这位赵家小姐嘴里说出来时，林江年沉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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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想到，她会真说出这么个负责的办法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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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林江年不小心瞧光了这位赵家小姐的身子，虽是无心之举，但毕竟该看的都看过了。要说负责的话，娶她倒也是合情合理之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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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是，这个责没那么好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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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两人的身份，一个临王世子，一个当朝宰相之女，两人所代表的立场，就注定二人不可能有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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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林江年尚且还有婚约在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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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明知如此，说出这话又是何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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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江年没开口，赵溪盯着他的眼睛冷笑连连：“怎么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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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负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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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此刻，眼前的赵家小姐没了以往的温婉气质，取而代之的，是居高临下的盛气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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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姿本就高挑，白色罗袜包裹的玉足踩在毛毯上，视线几乎与林江年平视对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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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步紧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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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像是在逼迫谴责一个负心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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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对视上她的眸子，沉默了下：“赵小姐，是认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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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冷声开口：“你以为本小姐在跟你开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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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清冷，面无表情道：“你如今已经玷污了本小姐的清白，你莫非还想抵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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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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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眼皮猛然一跳：“赵小姐，‘玷污’这个词有些言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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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只是不小心看了两眼而已，何谈的上玷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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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赵溪却冷道：“我尚未出嫁，却被你看光了身子，清白不就是被你玷污了？有何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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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世子殿下还想否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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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赵溪的咄咄逼人，林江年又沉默了。按她这么说，好像还真没说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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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年头，不小心看光了一个女子的身体，四舍五入还真等于‘玷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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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着，但林江年却莫名有种被赖上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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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看来世子殿下是真不想负责了？！”</p>
</p>
林江年没说话，赵溪脸上情绪激动，清冷白皙的脸蛋上泛红，咬牙冷笑：“既然如此，我倒要好好找人评评理了！”</p>
</p>
“堂堂临王世子殿下玷污女子清白却不愿负责，不知道临州那位临王爷知道此事后，会有如何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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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天下人知道后，又会如何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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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觉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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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盯着林江年，那双明亮的眸子中带着几分羞愤，几分难言的复杂神色，还有几分莫名的异色闪烁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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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像是……得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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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得意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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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姐，你先别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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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想了想，道：“我并没有说不负责，也并没有说不娶赵小姐……你先别那么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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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神色微凝，眯起好看的眸子：“这么说来，你愿意娶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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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想了想，叹了口气：“今日之事本是一场误会，但毕竟已经发生，赵小姐尚未出阁，又是清白之身，此事若是传出去定然影响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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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向赵小姐赔礼道歉，没想到赵小姐愿意下嫁，希望本世子负责，既然赵小姐如此爽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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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看着眼前的赵溪，很认真的开口：“赵小姐都愿意给本世子做小了，本世子自然不会辜负赵小姐……待本世子回去准备两天，便亲自上门前来找赵相求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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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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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愣在了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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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林江年的话，目光呆茫，脸上笑容逐渐僵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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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娶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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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他，他还真想娶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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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做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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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时候要做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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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堂堂赵家之女，什么时候要沦落到给他做小做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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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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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借此发难，好好教训林江年一顿，出一口被占了便宜的恶气，同时以此要挟拿捏这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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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这家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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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真敢说要娶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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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鬼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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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不知道他还有一位未婚妻是当朝长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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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怕李飘渺一剑送他入宫当太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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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脑袋还在懵着，却瞧见林江年冲着她拱手，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似乎真的打算回去准备，过两天来提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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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猛然回过神来，慌忙地羞怒道：“你，你给我站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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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脚步稍顿：“赵小姐还有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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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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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杏眸瞪的圆圆的，神色又羞又怒。本想以此要挟这家伙，结果没想到反倒像是便宜他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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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又急又气，一咬牙，道：“谁说我要做小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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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要做大……你要娶我，必须是明媒正娶娶我做正妻，本小姐绝不做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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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赵溪只感觉脸庞滚烫，羞红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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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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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做正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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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做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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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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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转过身，眼神奇怪地看着她：“赵小姐的意思是，要做本世子的正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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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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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微微扬起脑袋，瞥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本小姐的身份地位，难道配不上你正妻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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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姐贵为赵相之女，身份尊贵，自然是配得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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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停顿了下：“不过，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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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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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姐应该已经知道，本世子已有婚约在身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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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又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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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冷瞥了林江年一眼，她自然清楚这点，也正因如此，她才敢提出让林江年娶她当正妻的条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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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笃定了林江年不敢答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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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真打算娶自己做正妻，势必就会违抗朝廷赐婚，那罪名代价可就不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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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心头冷笑，她倒要看看，他如何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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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子有陛下赐婚，按理来说，长公主才是本世子的正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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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想了想，道：“所以，若赵小姐也想当正妻的话……可能得先去跟长公主殿下协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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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长公主同意，本世子绝无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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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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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脸上的笑容再度凝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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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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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去跟李缥缈协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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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长公主协商谁当他的正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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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这真是人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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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什么长公主同意，他绝无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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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的是真美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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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沉默后，赵溪心头愈怒，脸上表情已经处于即将绷不住的边缘，她咬牙切齿，羞愤万分：“这是你的问题……要娶我，你就得把她给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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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叹了口气：“赵小姐这是在为难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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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偷看我洗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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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首先声明，我并非偷看，只是不小心闯入，再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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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浴池雾气朦胧，我并没有看到什么……赵小姐其实大可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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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冷冷盯着他：“你猜我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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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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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赵溪并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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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林江年也没打算她会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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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而后静静看着眼前面色带着些许铁青，如水的眸子泛着羞恼之色瞪着他的赵小姐，叹气：“赵小姐明知不可能，又何必如此为难本世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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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挑眉，冷冷看他：“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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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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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轻轻摇头：“今日之事，的确是本世子有错在先……不过，赵小姐也知道，让本世子娶你是无稽之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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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赵小姐是否真的愿意，哪怕赵小姐愿意，赵相也断然不会答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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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万步讲，哪怕赵相昏了头也答应了……恐怕这京中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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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倒是沉默了，盯着眼前这家伙，轻抿了抿唇，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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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倒是没错，她的确就是在故意为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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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真嫁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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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还真没考虑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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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宰相之女，怎么能嫁给一个藩王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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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嫁了，赵相日后在朝堂上该如何立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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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支持削藩？还是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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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的大臣又该如何看待这位三朝元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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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该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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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盯着他，美眸中多了几分羞恼，暗暗咬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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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的确不可能嫁给这家伙，但这家伙毕竟看了她的身子，她怎么可能不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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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轻易饶了他吧？</p>
</p>
林江年却是反问：“赵小姐应该早就想好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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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沉默了下，又瞪了林江年一眼，方才冷哼道：“今日之事，我的确可以不跟你计较，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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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要帮我办一件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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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陈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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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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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点头，盯着他的眼睛：“你帮我杀了陈昭，算是对我的补偿……今日之事就一笔勾销，日后我绝不再提，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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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心中叹气，他就知道是这个条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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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陈昭！</p>
</p>
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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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再度提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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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今天倒是做好了准备，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此事，我可以答应帮你尝试一次，不过，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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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并没有打包票，他没有接触过宫中的那位老太监，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加上可变因素太多，不敢保证万无一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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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可以，但可没说一定能杀得了陈昭……这是林江年给自己留的余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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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便如此，赵溪眼眸还是微微亮起，脸上这才浮现一抹满意的笑意，但又很快收敛，轻瞪了他一眼，哼道：“这还差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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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下，又道：“不管能不能成功，只要你愿意去试试，尽力而为……若能除掉他，也算是为朝廷，为天下百姓铲除了一个祸害，天下百姓会记得你的功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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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可没有什么为朝廷，为百姓除害的觉悟，会不会被天下百姓感恩惦记也并不重要。他之所以答应，不过是为了还这位赵小姐的人情，以及对刚才发生的误会表达歉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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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还没来得及感谢赵小姐今日出手帮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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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想起什么，开口道：“多亏了赵小姐出手相助，才让高文阳今天那么快露出马脚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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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离开时，林江年从赵溪这里得到了不少情报线索。有关吕家婚礼周辉光遇害一案，这位赵家小姐原来早已暗中调查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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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何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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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有这位赵家小姐的情报，林江年也同样能揪出高文阳，查明真相，不过是要多费些时日罢了。但有了赵溪的帮忙，倒是节省了不少功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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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情不大不小，却又正好让林江年不知如何偿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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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也是这位赵家小姐的高明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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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冷哼：“这就是你的感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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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了你的忙，你就只有一句口头感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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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问道：“那，赵小姐想要如何感谢？”</p>
</p>
赵溪思索了下，倒也没想好让这家伙如何感谢。帮他本就是想让林江年刺杀陈昭，如今他答应，赵溪反倒有些不知该如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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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下，轻哼一声：“还没想好，先欠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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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赵溪又看了他一眼：“你先帮我杀了陈昭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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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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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转身走到一旁桌前，从桌下取出一块羊皮地图，平铺在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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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凑近，瞄了一眼：“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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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地图！”赵溪头也不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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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地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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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目光视线落在羊皮地图上，果然在地图上面瞧出了许多熟悉的标注地点名字，上面密密麻麻详细记载了皇宫内诸多地方宫殿位置，以及宫中禁军侍卫巡逻分布和换岗时间记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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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详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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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这位赵家小姐准备很充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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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深居宫中，陛下在养生殿闭关，陈昭一直守在养生宫内，想要杀他，必须从这里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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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赵溪抬头看了林江年一眼：“陛下若是召见你，多半也是在此，接待你的人，也一定会是陈昭，这是你接近他最好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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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静静听着赵家小姐讲起有关刺杀陈昭的详细计划，她准备的很充分，包括了刺杀陈昭的时机，养生殿内外的暗卫安排，以及刺杀成功后如何顺利脱身，全部都早有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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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在听完后，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赵家小姐心思当真缜密，计划一环扣一环，若是不出意外，的确算得上是个完美的行刺计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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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p>
</p>
“赵小姐你确定，那个陈昭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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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问起，“万一，他会武功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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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沉默了下，抬眸看了林江年一眼：“你不也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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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可上不得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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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摇头，不确定那位老宦官的武功实力，他可不敢轻举妄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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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他到底会不会武功，实力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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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难得语气有些不确定：“没人见过他出手，想来应该是不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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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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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摇头：“这只是你的猜测，万一他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一代宗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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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沉默，半响后，一咬牙：“那也得试一试……若他真的是绝世高手，也就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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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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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道：“可我就危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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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瞥了他一眼，摇头：“你是临王世子，哪怕刺杀失败，他也绝对不敢对你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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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沉默，叹气：“你这还真是算无遗策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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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自然听出了林江年语气中的意思，又道：“你放心，就算万一真的计划失败了，也会有人救你离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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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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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却并未解释，“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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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听着不太靠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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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年摇头：“万一我真交代在那了，岂不是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