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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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那家伙沐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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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是身份暴露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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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她为何要让小竹去伺候那家伙沐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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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羊入虎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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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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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玄阳心法在突破一重之前需禁欲，否则会致使功亏一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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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若当真下定决心想要习武，自然会恪守欲念，洁身自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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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目光淡然：“相反，若殿下只是兴致而起，大概不会有所顾虑，那么昨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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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继续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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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岚听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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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那家伙只是兴致而起，自然不会管什么禁欲不禁欲。那么漂亮的一个小侍女伺候他沐浴，他能忍得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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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当场把那小侍女给剥光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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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是这么回事，许岚心头下意识松了口气。而随后，又想到什么：“所以，你因此断定……他这一次是来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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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中途放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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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纸鸢在沉默了下后，却还是摇摇头，淡淡道：“殿下会不会中途放弃，我也不清楚。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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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想到什么，淡然道：“殿下这次的决心，的确远比以往要坚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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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许岚倒是很认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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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了一眼院中的林江年，似想到什么，扭头又看向纸鸢：“你打算亲自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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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不置可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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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岚心头却略微有些担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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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纸鸢的确还发现不了林江年假冒的身份，一来是她之前跟临王世子的相处不算多，不能算是特别熟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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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她这些天跟林江年的相处也不多，自然难以察觉什么异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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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她从现在开始指点传授林江年武功，两人接触久了，万一不小心暴露点什么，被她察觉到林江年假冒的身份，该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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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应该用不着你亲自来教授他武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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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岚试探问道：“你只是他的侍女而已，这不是你的职责……再说了，你之前不是挺讨厌他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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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纸鸢没有反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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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清冷的目光依旧，似想到什么，略一刻的恍惚后，她突然轻声道：“这是我的职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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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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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岚满脸疑惑神情，这怎么成她职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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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侍女，怎么还需要教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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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王府内高手如云，林江年若想习武，多的是高手能指点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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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至于需要她亲自传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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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低垂眼眸，淡淡道：“王爷当年下令召我入王府，又允许我自由进出如意楼，为的就是这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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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抬眸，看向院中的林江年，注视着他的背影，平静道：“辅佐殿下，便是我的职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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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岚脸上露出几分难以理解的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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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跟她所了解的事情不太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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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依旧静静注视着院中，目光却似乎有些恍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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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几年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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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江年自幼没了娘，性格懒散纨绔惯了，这些年在临江城内闯下不少祸。本王要务繁忙，难以顾及，加之府上下人忌惮江年身份，欺上瞒下无人敢管……因此本王这次召你入府，希望你能替本王好好管教江年，望他不要再滋生诸多事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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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年本性不坏，本王相信他迟早会有浪子回头的那天。倘若他哪天当真下定决心，你便将这钥匙交给他，至于选择，那就看他自己。若他放弃，那日后做个闲散王爷也无妨。但倘若他坚持的话……本王希望，你能好好辅佐江年，还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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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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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画面，逐渐浮现脑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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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眼神在恍惚许久之后，逐渐恢复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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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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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许岚的声音，纸鸢侧目：“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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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岚扫视四周，见原本的侍女早已经退下，四周无人后，这才似乎想到什么，有些犹豫：“有个问题，我不知该问不该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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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问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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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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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岚想了下，这才试探问道：“你的身份，不仅仅只是临王世子殿下的侍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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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为之一怔，再度看向她，微皱眉：“为何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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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年，是被临王妃收养的对吧？”许岚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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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点头，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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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临王府内的人都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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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只是听说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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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岚想了想，这才小心翼翼开口：“临王妃当年收养了你，可好景不长，临王妃没过两年就不幸病故。之后，你被临王妃的妹妹抚养长大……直到前几年，才正式进了王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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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听说，其实你从一开始并不是被当成临王世子的侍女来培养的，而是……童养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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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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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岚想起了这些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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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王府内，一直有关于纸鸢身份的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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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从几年前初到临王府，便极受王爷信任，成为了世子殿下身边最大的侍女，同时在府中地位与其他侍女有着天壤之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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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上是侍女，实际上跟侍女几乎不沾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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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这些传言并不像是空穴来风……若她当真只是一个侍女，怎会在王府内有如此地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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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临王即便再糊涂，也不可能如此信任一个侍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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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说她从小被当成临王世子的童养媳来培养，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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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媳，自然也就是以后的世子妃，未来临王府的女主人……一切不就都合情合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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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在听到这话后，沉默了许久，方才道：“你听说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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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都是这么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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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岚试探问道：“这……是真是假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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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姐姐，你到底是不是那家伙的童养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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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好奇这件事情的真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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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神色却依旧淡然，仿佛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轻描淡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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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偶然间她那双好看的眸子中，似乎又多了几分迷茫之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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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手轻巧楼台围栏，声音轻柔又恍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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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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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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