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我可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这弄不好会让我成为第二次“天京事变”的挑起者,成为韦昌辉第二;所以我一定要尽快制止这场火并。
我鼓足勇气,快步走到两拨人马中间,大声喝道:“够了,大家都是为我天国事业奋斗的兄弟,我知道你们的本意不会背叛你们并肩作战的兄弟,我们不能做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况且诸位都是有家人的,谁倒在这里都是不值得的。”我看得出我的一番话让不少韦系士兵出现了动摇,我继续慷慨地说道:“天京的悲剧才过去一年多,我们怎能再这样自相残杀,我敬重韦氏叔侄对我天国事业的贡献,我也敬重诸位为理想的付出,我冯瑞城今天在这里起誓,只要诸位放下武器我保证既往不咎。就算是看在韦将军和诸位以前的功绩上吧!”
我这一席话很快让包围圈内的韦系士兵瞬间泄了气,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刚才是从哪里鼓起的气势。甚至是他们的头目韦以琳也被我说得有些无地自容,原本叛变心切的他内心备受谴责,竟也一时没了主意。
我立即示意刘官芳,他赶忙带亲兵上前一把将韦以琳擒住,其余的叛军见状也没再抵抗;我当即命令将韦以琳押走,收降了韦以琳的部卒,然后指挥其余各路人马一起向池州府衙韦俊的大本营进发。
赖文鸿等人已早先一步挫败了韦以琳其余的部下,并把池州府衙围了个水泄不通;衙内是韦俊和他最后的亲信们,毕竟是自己多年的老上司,赖文鸿这时一直守在门外没有进去面见韦俊。
终于众将把我簇拥到池州府衙门前,两天前我还是以客人的身份踏入这座府宅,现在却已是名副其实的胜利者。
我知道现在全城除了这里已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知道是时候进行收尾工作了,而我即将面对的就是我这次行动的终极对手——现任右军主将韦俊。
大堂外掉光叶子的槐树在初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颓唐,东方的朝阳此时已是悄然露出了一半面容。韦俊的亲信们将前门紧紧守住,我知道要强攻并不困难,但弄不好还是会背上一个同室操戈的罪名,毕竟韦俊在太平军中还是很有威望的,我现在一定得妥善处理。
“我,中军统率冯瑞城,想要面见韦将军!”我亲自走到门前朝里面喊道。
很快门内传来了回应:“韦将军说了,只请冯统率一人进见,其余人等一概不准入内。”
“不可以殿下,这太危险了。韦俊他阴险狡诈,必然使坏。”一旁的刘官芳连忙劝道,他此时对自己的老上司已是全然不念旧情。
“是啊殿下,现在我们已是大局在握,您不能这么进去以身犯险,太不值了。”赖文鸿也劝道。
我也陷入了犹豫,此时自己进去实在是太危险了,但是若要强攻我又不想,思前想后还是铤而走险一回吧,毕竟韦俊的侄子已在我手上,他本人又遭重重包围,况且城外根本没有什么湘军救兵,量他韦俊也不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