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虞重新看向文今。</p>
“除非沈况野愿意放下所有执念。”</p>
“否则谁也救不了他。”</p>
文今眼中燃起希望。</p>
“那我现在就去告诉他!”</p>
“只要能活下来,让他做什么都行!”</p>
扶虞摇头。</p>
“来不及了。”</p>
“今晚子时一过,就是他的死期。”</p>
客厅里一片死寂。</p>
文今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p>
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几乎不成语调。</p>
“不……不是说,还有一个月的吗?”</p>
“怎么会变成今天了?”</p>
扶虞端着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眼皮都未曾抬一下。</p>
“你应该去问你那位好表哥。”</p>
她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p>
“是他自己,一步步把自己推向了死路。”</p>
“自己作死,神仙也难救。”</p>
文今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p>
他猛地抬头,看向扶虞,眼中充满了血丝。</p>
“你是说……有人害我哥?”</p>
扶虞终于放下茶杯,施舍般地给了他一个眼神。</p>
“害?”</p>
她轻轻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嘲弄,几分了然。</p>
“不过是顺水推舟,加速了他本就该来的结局罢了。”</p>
“若非他自己心中执念深重,给了旁人可乘之机,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p>
文今的身体晃了晃。</p>
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p>
他只知道,沈况野快死了。</p>
那个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在外人面前冷血却也真心待他的表哥,快死了。</p>
“噗通”一声。</p>
文今双膝重重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额头也随之磕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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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虞大师!”</p>
他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哭腔。</p>
“求求你,救救我哥!”</p>
“只要你能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做牛做马,绝无怨言!”</p>
“文家……沈家,也一定会重重感谢你的!”</p>
南母更是直接别开了头,眼圈有些泛红。</p>
南怀川则是看向扶虞,神色复杂。</p>
他知道扶虞有些常人没有的本事,但这种生死之事……</p>
扶虞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p>
文今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p>
他知道,这位扶虞大师,与他以往见过的那些所谓“高人”都不同。</p>
金钱,权势,在她面前似乎都不值一提。</p>
他磕下去的头,久久没有抬起,肩膀微微耸动着,压抑的呜咽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p>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p>
他慢慢地,准备撑着地面站起来。</p>
大概,是真的没有办法了。</p>
“带路。”</p>
清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p>
文今的动作猛地一顿。</p>
他僵硬地抬起头,满脸泪痕,不敢置信地看着扶虞。</p>
“您……您说什么?”</p>
扶虞已经站起了身,理了理并不存在的衣袖褶皱。</p>
“我说,带路。”</p>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p>
“再耽搁下去,就算我想救,也来不及了。”</p>
文今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整个人都懵了。</p>
几秒钟后,他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因为动作太急,膝盖一阵发麻,差点又摔倒。</p>
“好!好!我马上带路!”</p>
他语无伦次,脸上却绽放出狂喜的笑容,与方才的绝望判若两人。</p>
南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p>
南母也一脸担忧地看向扶虞。</p>
“小虞,这……”</p>
南怀川更是直接开口:“小虞,这件事非同小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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