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虞收回视线，看向他。</p>

她没有先回答吃饭的问题。</p>

“你最近，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p>

她的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p>

沈况野的眸光微动。</p>

“此话怎讲？”</p>

文今也愣住了，看看扶虞，又看看自家表哥，不明白大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p>

“或者说，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东西？”</p>

扶虞继续问。</p>

小木灵也从扶虞腿后探出头，黑豆般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沈况野，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p>

沈况野沉默了几秒。</p>

“扶虞小姐何出此言？”</p>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p>

扶虞的指尖轻轻动了动。</p>

“你身上。”</p>

“死气缠身。”</p>

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p>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p>

文今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表哥。</p>

死气缠身？</p>

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p>

表哥他……他要死了？！</p>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炸得他头晕目眩。</p>

不可能！</p>

表哥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p>

沈况野的脸色，在听到“死气缠身”四个字时，没有任何明显的变化。</p>

依旧是那副冷峻沉稳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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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p>

“大师，您……您没看错吧？”</p>

文今的声音都在发抖，带着哭腔。</p>

“我表哥他……他好好的啊！”</p>

扶虞没理会文今的失态。</p>

她的视线始终落在沈况野身上，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判断。</p>

“上次见你，还不是这样。”</p>

“怎么几日不见，就沾了这么多不干净的东西？”</p>

她说的“不干净的东西”，自然就是指那些死气。</p>

沈况野的喉结微不可见地滚动了一下。</p>

他看着扶虞，眼神深邃。</p>

“扶虞小姐，果然名不虚传。”</p>

这话，听不出是赞扬还是试探。</p>

“表哥！你快说句话啊！”</p>

文今急得快哭了。</p>

“大师不会无的放矢的！你是不是真遇到什么事了？”</p>

“你告诉我，我……我帮你！”</p>

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什么底气。</p>

连大师都说不干净的东西，他能帮上什么忙。</p>

沈况野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稳。</p>

“一点小麻烦而已。”</p>

“不劳扶虞小姐费心。”</p>

他这话，显然是不想多谈。</p>

扶虞却不打算就此罢休。</p>

“小麻烦？”</p>

她重复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极淡的嘲讽。</p>

“再过一月，神仙难救。”</p>

此言一出，文今“噗通”一声，差点给跪下去。</p>

幸好他及时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没当场出糗。</p>

饶是如此，他的腿也软得跟面条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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