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p>

“我明明是短发，而且是黑色的！”</p>

“那些白头发是从哪里来的？！”</p>

“是不是那个娃娃……是不是它……”</p>

她再也说不下去，崩溃地哭了起来。</p>

扶虞听着小艾的哭诉，指尖在身前的小木牌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轻微的“叩叩”声。</p>

这声音在安静的街角显得格外清晰。</p>

“你现在在哪里？”</p>

扶虞开口问道，声音平静无波，与小艾的惊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小艾抽泣着回答。</p>

“我在家里，我不敢把它扔掉，我怕它……”</p>

她似乎怕那个娃娃会报复。</p>

扶虞的视线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片刻后开口。</p>

“把摄像头，对准那个娃娃。”</p>

直播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p>

小艾那边的背景音安静得可怕，只有她压抑不住的粗重呼吸。</p>

几秒钟的窸窸窣窣之后，手机屏幕的画面晃动起来。</p>

镜头从小艾那张苍白惊恐的脸上移开，慢慢转向她所说的床头柜。</p>

一个布偶娃娃。</p>

它静静地坐在那里。</p>

娃娃的身体是常见的棉布材质，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粉色碎花裙。</p>

头发是棕色的毛线，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辫。</p>

关键是它的眼睛。</p>

正如小艾所说，此刻那两颗纽扣眼睛，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红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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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机不算高清的镜头下，那红色仿佛还在微微闪动。</p>

柠檬不酸：【我的天！真的是红色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p>

今天也要开心呀：【这娃娃……单看样子其实还挺普通的，但是配上小艾的描述，绝了！】</p>

风一样的男子：【这红色看着也太瘆人了，不会真是血吧？】</p>

街角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小声惊呼。</p>

那位先前质疑价格的大哥，此刻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p>

扶虞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p>

她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屏幕中的那个娃娃。</p>

指尖在小木牌上轻轻叩击的动作，在这一刻也停了下来。</p>

周围的议论声，弹幕的滚动，似乎都与她隔绝开来。</p>

“这个娃娃……”</p>

扶虞开口了。</p>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直播间，也传入了街角每一个人的耳朵里。</p>

小艾那边立刻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p>

“大师，它……它是不是……”</p>

扶虞没有直接回答小艾的问题。</p>

她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屏幕，落在了那个娃娃身上更深远的地方。</p>

“它曾经属于一个小女孩。”</p>

扶虞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p>

直播间瞬间安静下来。</p>

小艾的抽泣也停住了，似乎被这句话慑住。</p>

“一个生了重病的小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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