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p>

张大喜狠狠吸了一口，将烟屁股砸在水泥地上，用穿着拖鞋的脚碾灭。</p>

“什么狗屁大师！骗子！”</p>

他唾沫横飞，声音粗嘎难听。</p>

“几句话就想吓唬老子？”</p>

“还金牙……放他娘的屁！”</p>

张大喜又点上一根烟，眼神凶狠。</p>

“那老东西死了多少年了？嗯？”</p>

“他家里人都死绝了，谁还记得？”</p>

“老子当年拿了，又怎么样？”</p>

“这些年不都好好的？啊？！”</p>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空酒瓶跟着晃了晃。</p>

“我看你就是被那女骗子吓破胆了！”</p>

张大喜指着儿子张灿的鼻子骂。</p>

“没出息的东西！”</p>

“一天到晚就知道送外卖，能有什么前途？”</p>

“老子当年……”</p>

张灿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又不敢。</p>

张大喜猛地一拍油腻的桌子，桌上的空啤酒瓶晃了晃，发出哐当声响。</p>

唾沫星子随着他的怒吼飞溅出来。</p>

“装神弄鬼！就晓得骗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小年轻！”</p>

“我看就是他们提前排练好的！演戏！”</p>

“等老子有空，非得去网上好好扒一扒她！揭穿她这个大骗子！”</p>

“爸，不是的……”</p>

小张刚鼓起勇气开口，喉咙却猛地一紧。</p>

像有一只冰冷、坚硬的手，毫无预兆地扼住了他的脖子。</p>

“呃……”</p>

声音卡在喉咙里，变成了痛苦的嗬嗬声。</p>

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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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瞬间离地。</p>

他整个人悬在了半空中。</p>

窒息感汹涌而来。</p>

空气被彻底隔绝。</p>

他的脸迅速涨红，眼球因为缺氧而向外凸出。</p>

双手胡乱地在脖子前挥舞，想要抓住那只无形的手，却只捞到一片虚无。</p>

张大喜正骂得起劲，看到儿子突然被吊起来，先是一愣。</p>

随即，他脸上露出更加恼怒的神色。</p>

“兔崽子！你他/妈又搞什么鬼？！”</p>

他以为儿子在装神弄鬼，故意吓唬他。</p>

“演戏给老子看？”</p>

“想骗老子把那点钱拿出来？”</p>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p>

他抄起桌上的空酒瓶，作势要砸过去。</p>

“赶紧给老子滚下来！”</p>

张灿根本无法回应。</p>

他的肺部像要炸开一样疼痛。</p>

视线开始模糊。</p>

耳边只有自己粗重而无效的喘息，还有父亲越来越远的咒骂声。</p>

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在快速流失。</p>

那只扼住他喉咙的手，冰冷刺骨，正一点点收紧。</p>

绝望感攫住了他。</p>

难道……</p>

难道真的等不到那个主播出手了吗？</p>

他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p>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开始剧烈挣扎。</p>

双腿在空中乱蹬，踢翻了旁边的塑料凳子，发出【哐当】一声响。</p>

这声响，似乎终于让张大喜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p>

儿子的表情，不像是装的。</p>

他骂骂咧咧的声音停了下来。</p>

叼在嘴角的烟卷掉在了地上，他却毫无察觉。</p>

“小……小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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