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虞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昨天报纸上的旧闻。</p>

“最后，她穿着红色的裙子，从教学楼顶楼跳了下去。”</p>

“你忘了？”</p>

直播间陷入一片死寂。</p>

几秒钟后，弹幕才如同井喷般重新滚动，充满了震惊与愤怒。</p>

【黑武士】：！！！卧槽！校园霸凌者？！还是害死人的那种？！</p>

【dj】：气死我了！原来是这种人渣！活该！这点报应算轻的！</p>

【吉娃娃】：陈梅好可怜！穿着红裙子跳楼……这是化厉鬼也要报仇啊！</p>

【v哥】：呕，刚才还同情他，现在只想吐！恶心！</p>

【我好困】：所以血手印和鬼脸是真的？是那个女生的鬼魂回来报仇了？</p>

“不是报复。”</p>

扶虞纠正道，打破了弹幕的猜测。</p>

“是诅咒。”</p>

蓝天白云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p>

“陈梅的母亲，是湘西的蛊婆。”</p>

扶虞继续说，揭开事件的真相。</p>

“她在陈梅的忌日，找到了你们全班同学的毕业照。”</p>

“用你们照片上的生辰八字，下了咒。”</p>

“所以倒霉的不止你一个，只是你最严重。”</p>

“至于你身上的血手印，还有镜子里的脸……”</p>

扶虞的视线没有落在蓝天白云身上，而是看向他身侧空无一人的地方。</p>

“是陈梅的母亲。”</p>

“她太过思念女儿，又对你们恨之入骨。”</p>

“她把自己炼成了厉鬼，一直跟着你。”</p>

蓝天白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发出短促的尖叫，惊恐地环顾四周。</p>

“谁？谁在那里？别过来！”</p>

他挥舞着手臂，像是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东西。</p>

扶虞不再理会他，而是对着他旁边的空处说话，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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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他死，为女儿报仇，我可以理解。”</p>

“但你有没有想过，手上沾了人命，就算报了仇，对你，对陈梅，又有什么好处？”</p>

“阴债缠身，永世不得安宁。这份罪孽，甚至会影响陈梅往生。”</p>

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极低的、压抑的呜咽，虽然直播间里的人听不见。</p>

但那种悲伤绝望的气息，仿佛透过屏幕传递出来。</p>

弹幕安静了许多。</p>

【回家喝点水】：听不见但感觉好虐，鬼妈妈只是想为女儿报仇啊……</p>

【js】：好难过，她肯定很爱很爱陈梅。</p>

【今晚开会第七排】：放下吧，冤冤相报何时了。</p>

扶虞继续对着空气说。</p>

“他自有阳间的法律和天理收拾。”</p>

“你若执迷不悟，只会把自己和陈梅都拖入更深的深渊。”</p>

“放下吧。”</p>

过了一会儿，扶虞轻轻点头，像是在回应着什么无声的交流。</p>

“陈梅不会有事的。”</p>

“你安心去吧。”</p>

扶虞对着空气伸出手，五指张开，然后轻轻一握。</p>

仿佛捏碎了什么无形的东西。</p>

蓝天白云感觉身上某种沉重冰冷的压力骤然消失了。</p>

他愣了一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p>

几秒后，他脸上惊恐的表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怨毒。</p>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屏幕破口大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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