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出你不肯承认的事实罢了。”</p>
太子冷笑。</p>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谋反若成,会死多少人!”</p>
皇帝低吼。</p>
“我当然知道,”</p>
太子盯着他,嗓音却更冷,</p>
“您刚才不是说这是帝王家吗?!我若不反,等我的就是死路一条!”</p>
“父皇,”</p>
太子仍咧嘴笑道,“你这皇位……还能保住多久?”</p>
曜成帝冷冷盯着他。</p>
“你倒是爱操心朕的皇位!”</p>
“你要是杀了我,你还有谁可用?”</p>
太子笑声低哑,</p>
“景王失势,可您敢保证,他是不是正眼巴巴盯着皇位?说不定明天他就反了!”</p>
曜成帝目光一动。</p>
“你敢用他?你杀了他舅舅!当年你干了什么事,你可还记得?他若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做?”</p>
“住口!”</p>
可太子反而笑得更疯了:</p>
“还有琰王,对了,琰王,哈哈哈,终于轮到那个病秧子了!"</p>
太子一脸不屑,被打入冷宫这些时日,把一切都看明白了。</p>
“那个出身低贱的病秧子,如今终于得了您的青睐啦?因为您无人可用了!他倒是忠心耿耿,但是他知道他的生母是你杀的吗?”</p>
曜成帝怒喝一声,手指掠过铁笼的缝隙。</p>
“朕真的糊涂了,你这种废物也敢妄想继承朕的江山。”</p>
“你不糊涂,你只能立我!”</p>
太子声音也抬高了几分,</p>
“你若杀我,我母后一族必然翻脸,揭开那笔旧账。”</p>
曜成帝沉默数息,终是冷笑一声:</p>
“……原来你以为,威胁朕,朕就会放过你?”</p>
“那你太小看朕了。”</p>
他转身,一挥手,站在暗处的刑官当即上前,将牢门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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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神色不变,反而露出一种快意的神情。</p>
“你杀我?株连九族?真可笑,那你不就是自己杀自己!”</p>
“株连九族,不就是你自己说的吗?”</p>
皇帝咬牙切齿,</p>
“那朕就从你开始,一个一个……全都杀干净!”</p>
曜成帝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真正的杀意,从侍卫腰间拔出佩剑。</p>
太子怔了一瞬,随即仰头狂笑:</p>
“父皇……您要亲手杀我?你六亲不认,一定会有报应的。”</p>
剑光一闪。</p>
血花飞溅。</p>
“啊!”</p>
曜成帝一剑贯入太子胸口。</p>
“你迟早……会被这些冤魂拖下地狱!你等着吧!”</p>
太子身体轰然倒地,眼睛睁得极大,还没来得及闭合那一抹怨毒。</p>
曜成帝手中长剑尚在滴血。</p>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p>
他闭上眼,仿佛想屏蔽那最后一句诅咒。</p>
可耳边仍似有回音:</p>
“六亲不认……迟早有报应……”</p>
“封锁消息。”</p>
“……给皇后送入毒酒,三日后,宣告暴病身亡。”</p>
“皇后一族,任何有来往之人……全部以通敌论处,秋后问斩。”</p>
他一句一句说完,眼神已无一丝温度。</p>
牢里摇曳的火光照得他脸色晦暗不明。</p>
他转身离开天牢,步履蹒跚。</p>
天牢深处传来铁锁摇晃之声。</p>
太子已死,东宫尽毁。</p>
这一刻,帝王的心百感交杂。</p>
孤独、恐惧、担忧、悲凉,悄无声息地爬满他心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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