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粮站，发现已经排起了长队。</p>
“妈，哥，这边！”刘光天在队伍里喊道。</p>
两个孩子也显得消瘦了许多。</p>
“来了。”李建设上前占了个位置，把自行车交给了刘光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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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设，你家的关响和朝阳，在你老丈人那里有吃的吗？”二大妈忍不住问道。</p>
年初开始，李建设就把岳母和两个儿子送到了三进大院，没办法，不然留在四合院，根本不敢放开肚皮吃东西。</p>
定量有限，哪有多余的粮食？更别说肉票和油票了，连蔬菜都难以购买。</p>
同样的，春燕也带着儿子回了娘家。</p>
即使她二叔现在是食品厂厂长，也不敢给她送粮食，这会引发不满。</p>
“那边情况稍好，不然我岳母没有定量，根本无法在这边生活。”</p>
李建设这里也没有多余的粮票，谁家也不敢卖粮票了。</p>
只要有粮食运来，人们都会立刻用粮本换购，确保手里有粮才安心。</p>
否则你揣着粮票，即便上馆子也未必能买到吃的。</p>
“唉！这老天爷啊，啥时候才风调雨顺？我听人说，有些地方今年连一场雨都没下过。”</p>
二大妈叹息着，话音未落，阎埠贵已扛着一个布袋走近。</p>
“嘿，你们在这儿排队呢，还能抢到粮！”</p>
“三大爷，您这来得可真早啊！”</p>
李建设调侃了一句，他不能离开院子，万一溜了，旁人难免起疑。</p>
“我半夜就来了，总算领到了这个月的定量白面。”</p>
阎埠贵是瞅见李建设才过来的，低声说道：“我家白面吃不完，跟您换些棒子面行不行？”</p>
“我的天，三大爷，您这是打算光啃粗粮过活吗？”</p>
李建设压根不想换粮，不能让人误入歧途，他自己虽没粮票，但并不缺吃的。</p>
“咋会不够？暑假开始了，我天天在家躺着，一天半斤粗粮就够啦，孩子们也都窝在家里不出门，不动就不饿嘛。”</p>
阎埠贵盘算着，如今粮食稀缺，白面票涨到了三毛五，私下交易时一斤能卖到五毛五，这行情好得很，趁暑假多囤点准没错。</p>
他们一家六口都窝在家里，两个月下来，能赚不少呢。</p>
“三大爷，还是您会打算，这事回头再说吧，这儿人多眼杂。”</p>
李建设刚有点感慨，被阎埠贵这么一搅和，心情瞬间崩溃。</p>
“好嘞，我等您的消息。”</p>
阎埠贵笑着走了，把粮食捆在自行车后座，可累得直喘，昨晚只啃了个窝头，到现在一口饭都没沾唇。</p>
推着车回院子，门槛都迈不过去，实在没劲，只得喊：“老婆子，快出来帮把手。”</p>
“来了。”</p>
三大妈听见动静才起身，不活动确实不饿。</p>
夫妻俩把粮食抬回家，发现四个孩子全躺在炕上，满意地点点头。</p>
“娘，我想出去走走，都快躺成废人了，呜呜……”</p>
阎解成哭了起来，弟弟妹妹才躺几天，可他已经躺了一年多，只等着街道安排工作。</p>
如今哪里还有这么简单的事，岗位少得可怜。</p>
“解成，别哭啦，哭了也解决不了问题。”</p>
阎埠贵笑着看向四个孩子：“咱们家总算把白面换回来了，六个人分，有三十六斤白面呢，都是今年新打的粮食，半夜才送来的。”</p>
“爸，中午咱们是不是能吃上白面了？要不煮点饺子吧，我都特别想吃饺子。”</p>
阎解娣趴在上铺，昨天吃了窝头后就一直躺着，除了上厕所，哪儿都没去。</p>
“煮什么饺子啊，那还得配菜，现在蔬菜多珍贵。”</p>
这白面呀，我和你妈打算留着干别的大事，你们继续躺着，中午还是吃窝头吧。”</p>
阎埠贵愉快地和妻子回自己房间，关上门低声问：“媳妇，刚才碰到李建设了，跟他谈了用白面换粗粮的事，你觉得差价怎么算合适？”</p>
“当家的，白面现在外面不用粮票都能卖到五毛五，玉米面才两毛五，咱们至少也得收三毛差价。</p>
李建设又不缺钱，就是胃不好，得多吃细粮。”</p>
三大妈虽然瘦了一些，但因为一直躺着，看起来倒不像二大妈那样憔悴。</p>
“全给他换了吗？要不给孩子们留点白面尝尝鲜？”</p>
想起老大病恹恹的模样，阎埠贵心里也不是滋味，街道上的岗位迟迟不来，不过总会有希望的。</p>
毕竟当初刘光齐等了一年多，最终岗位也都分了下来。</p>
“留什么啊，吃了白面就舍不得吃玉米面了，不定也像李建设那样天天待在家里不出门。”</p>
三大妈觉得先赚钱要紧，等日子好过了，这三毛钱能换一斤白面和一斤玉米面还绰绰有余，中间的差价太大了。</p>
“行，我换回三十六斤玉米面，咱们接着吃窝头，全家躺两个月，说不定还能攒下点余粮，下个月都不用换了，把白面全卖给李建设，这不是赚大了吗？”</p>
阎埠贵笑了：“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才会穷！”</p>
“当家的，别站着说话，躺会儿吧。”</p>
“对对，站着比躺着累，难怪李建设天天躺着，养身体呢，两个月后，我肯定能胖一圈！”</p>
阎埠贵匆匆躺下，早饭也没顾得上吃。</p>
一日两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能多吃一个窝头都觉得满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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