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全无毫不迟疑，明白李哥不仅是院里的高层住户，还是老字号信远斋的后人，他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p>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p>

“老何，别问了，看你的表演吧。”</p>

李建设一声吆喝，便领着人离开了。</p>

“老蔡，先去新街口的东来顺等我，我马上带人过去详谈。”</p>

“好嘞！”</p>

蔡全无没多问，照做便是。</p>

李建设随后回到小院，带上纸笔，载着岳父前往饭馆。</p>

“女婿，这家馆子吃饭可不便宜吧。”</p>

秦长春有些忐忑，但转念一想，女婿定是有本事的。</p>

“无妨，我请客。”</p>

李建设领着岳父入内，只见蔡全无坐在长凳上，望着门口，显得局促不安，显然从未到过这般高档之处。</p>

东来顺饭庄，涮羊肉风味绝佳，也是老字号，尚未被公私合营。</p>

“伙计，开个包间。”</p>

李建设熟门熟路，伙计立刻安排妥当。</p>

“好咧，这就来。”</p>

伙计打量三人，心中明了谁是主事之人，只是这组合颇为奇怪。</p>

先前来的像是蹬三轮的，后面那位活脱脱是个乡下老农。</p>

偏巧这位请客的，倒似高干子弟，仪表堂堂，真叫人纳闷。</p>

“老蔡，给你引见一下，这是我岳父秦长春，早年曾进过私塾，过几日要到前门粮站记账。”</p>

“哦，原来是这样。”</p>

你对粮站的情况很了解，今天下午就在这个包间，帮我老丈人快速补习一下。</p>

晚上就别走了，在这儿吃饭吧，东来顺不仅涮羊肉出色，其他菜也很不错。”</p>

李建设干脆利落地把事情安排妥当，宴请两顿饭可不是小事。</p>

“李兄弟，我秦叔目前什么水平？”</p>

蔡全无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秦叔文化水平不错的，大概率是大哥透露的。</p>

“那个你自己问他吧，我有点急事。”</p>

李建设赶紧溜了，岳父那水平确实不太好处理。</p>

秦长春回应说：“字嘛，还认得十几个，勉强能写全。</p>

至于算数，提到钱的事，还是能算清的。”</p>

蔡全无咽了咽口水，感觉这顿饭怕是不好对付。</p>

“叔，先把你会写的字列出来。”</p>

“好！”</p>

秦长春拿起纸笔开始写，当年学过的字不少，可惜过了三十年，那时年纪小，能记住的不多，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p>

“叔，这不是我侄女的名字吗。”</p>

蔡全无挠头，这十几个字全是家里人的名字，而且写得歪歪扭扭。</p>

接着蔡全无出了几道算术题，店里的伙计也送来了花生米，却不见李兄弟回来。</p>

“叔，七加五应该是十二，你怎么得出十三？”</p>

“年轻人，你算的结果超过十了，我确实不太会。”</p>

秦长春不擅长算数，直接问钱的事倒还好解决。</p>

“叔，你先喝着，我去看看我哥回来了没有。”</p>

蔡全无想避开，这不是教不会的问题，而是要达到粮站记账的水平，实在太难了。</p>

“李兄弟”</p>

“老蔡，你不用解释，我明白！”</p>

李兄弟此时在走廊抽烟，也在思考如何让老蔡心甘情愿配合，直接逼迫是最糟糕的办法，因为次数多了容易引发反感，甚至出问题。</p>

得让对方自愿才行，老蔡有没有弱点呢？当然有。</p>

“老蔡，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像你这个年纪早结婚了。”</p>

“是是！”</p>

蔡全无很迷茫，我才比你小一岁，你结婚也没多久啊。</p>

我有一套从天而降的掌法，咳咳，说岔了。</p>

这样吧，等你将来有了心仪的人，我教你如何追求。</p>

你再教会我当老丈人的技巧，你觉得最快需要多久？</p>

李建设已经在面馆教会了伙计，再收几个徒弟不成问题。</p>

他觉得老何有兴趣，傻柱也跃跃欲试，老何家三位大男人，干脆一起教了，以后追寡妇都能用同一种方法，多方便。</p>

“李兄弟，给我一天半时间，保证把你叔叔教会。</p>

粮站的记账不需要太多字，我叔叔有基础，虽然钢笔用得不好，但写毛笔字没问题。”</p>

蔡全无干劲十足，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李兄弟的本事，要不是政策限制三妻四妾，东旭媳妇、大茂媳妇早就成了。</p>

还有丝绸店的陈老板，似乎也对李兄弟有意，放在古代，李兄弟就是人人仰慕的大官人！</p>

“行，那就一天半时间，我先把包间订好了。</p>

东来顺现在生意一般，包间很多，花费不多。”</p>

李建设有种回到现代的感觉，谈事情嘛，就得去外面找个高档地方，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p>

“好嘞！”</p>

蔡全无立刻回到包间，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p>

“秦叔，咱们继续说……”</p>

等李建设抽完烟回来，蔡全无已经和老丈人聊得热火朝天了，纸上已经写下“大前门”三个字，是用毛笔写的，向伙计借的。</p>

“先吃点东西，这家的涮羊肉很棒，十多年前还得排队拿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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