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三轮车师傅早发现了为何不揭穿贺老头？”</p>
陈雪茹觉得自己今日智商受挫。</p>
蔡全无尴尬道：“我以前只是个扛货的，现在蹬三轮，在这喝掺水酒已经不错。”</p>
“罢了，陈雪茹别为难老蔡了，他嘴严。</p>
有事直接问我便是。”</p>
李建设接过话，端起酒杯与人碰了一下。</p>
陈雪茹皱眉尝了一口酒，眉头紧锁，“贺老头，把原来的酒给我来一壶，这新酿的实在不合我的口味。”</p>
“好嘞。”贺老头心中一沉，意识到自己可能 的度数酿高了，口感差异太大，让老主顾有些不适。</p>
陈雪茹放下杯子，重新倒回旧酒，细细品味，这才找回熟悉的味道。</p>
她示意旁边的老蔡离开，说有话要单独对李建设讲。</p>
“行吧行吧。”老蔡抱着酒壶，默默退开，他明白自己确实不适合掺和。</p>
李建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陈雪茹便为他倒了一杯加水的酒。</p>
谁知李建设一尝，虽兑了水，但酒香更为圆润，度数从五十二降到了四十左右，显然手艺精湛。</p>
贺老头的小酒馆正是靠这掺水技艺和招牌咸菜赢得口碑。</p>
“有些事我必须单独问你，你藏得太深，我都快说不利索了。</p>
不过你别误会，我不是街道干部的事，就当我没提过。”</p>
陈雪茹靠近低声说道，生怕被旁人听见。</p>
李建设能感受到她吐出的气息带着酒香，下意识向后挪了一些距离。</p>
“陈雪茹，注意点分寸。</p>
你想问啥就直说，今日借着这杯淡酒，咱们聊聊人生。”</p>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就想不通了，为何你不提自己是信远斋后人？那是你姥爷萧家两百多年的心血，老字号啊！”</p>
陈雪茹对此一直心存疑惑，非得弄清楚不可。</p>
“唉，我家那大院住了二十多户人家，一百多口人，情况复杂得很。</p>
我突然发迹，怕引起不必要的议论，你应该懂的吧！”</p>
见老蔡不在场，李建设也不再有所顾虑，心想以陈雪茹的穿着打扮，与他们这些四合院里的人格格不入。</p>
“那你为何不搬出去呢？你姥爷没给你留下宅子吗？”</p>
陈雪茹忽然又问：“你到底住在哪？初次见面时，你明明说是从东直门过来的。”</p>
东直门附近的胡同，北新桥边上，具体就不细说了。</p>
姥爷留给我的院子，可我一个普通工人，住不了。</p>
李建设摸了摸脑袋，心里琢磨着，一旦公私合营的风声传来，就赶紧劝陈雪茹把店转让出去算了。</p>
反正最后店还是要归公家，将来或许有机会再拿回来，不过中间可能会害了别人。</p>
"你总是提起自己是工人阶级，我都不提你是街道干事了，做生意怎么了？赚更多钱不好吗？"</p>
陈雪茹直接点中了问题核心。</p>
"不是这样，这叫我怎么解释！"</p>
李建设头疼不已，难道要说你所谓的资产其实也不是你的？说实话，《正阳门下》里的故事经过美化，像陈雪茹这样的已经算是大资本家，不再是普通的商户。</p>
"说说看嘛，就当我一个人听。"</p>
陈雪茹调整了一下座位，更靠近了些，两人几乎要凑在一起说话了。</p>
蔡全无瞥了一眼，立刻转身避开，少看一点，多喝一杯，今天可是好酒！</p>
"好吧，人生需要留白。"</p>
李建设急了，看到酒杯就在眼前，低下头就把陈雪茹杯中的酒喝了。</p>
"你你怎么偷喝？你的杯子里明明没有酒！"</p>
陈雪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即便是女强人也承受不住。</p>
李建设心想，总该轮到你这个小富婆输一次了吧，不能让他一直后退。</p>
"不是你请我喝酒吗。"</p>
李建设看着小富婆，又摇摇头说："行了，今天咱们只喝酒，给我满上。"</p>
"满上就满上。"</p>
陈雪茹嘟囔着倒酒。</p>
李建设尝了口咸菜，味道真不错，花生米、豆腐干之类的也都挺好。</p>
等到小酒馆的老顾客陆续到来时，他也差不多喝够了。</p>
"你住哪儿？我让老蔡送你回去，我随后回大院。"</p>
"我家离这儿不远。"</p>
陈雪茹捏着戒指，突然说道："今天我说错话了吗？"</p>
"没事，你不请我喝酒了吗。"</p>
李建设了解小富婆的性格，和四合院里的人完全不同，她有商业头脑，只是稍微张扬些，却不善于耍手段。</p>
"那我下次也给你带个小惊喜。"</p>
陈雪茹笑盈盈地牵起李建设的手往外走。</p>
"老蔡！"</p>
"到！"</p>
蔡全无听见招呼，忙快步跟上。</p>
三轮车随即发动，先停在陈雪茹家楼下，接着驶向四合院。</p>
"老蔡！"</p>
李建设饮了四两酒，竟更加清醒。</p>
"嗯，李哥请讲。"</p>
蔡全无早料到他会找自己聊聊。</p>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你自己把握分寸。</p>
我只提醒你一句：有了资本就别再折腾买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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