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低声呢喃，手指颤抖着解开衣襟。</p>

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淤青和指痕还有咬痕，有些已经发紫，自己这副身子已经被这个流寇头子摧残的遍体鳞伤了。</p>

她从贴身处取出一支玉簪——这是她被掳那天藏在发间的唯一物件，也是她与过去生活的最后联系。玉簪上刻着细小的"秋沅"二字，是她及笄时母亲所赠，正是她的本名。</p>

"娘女儿不孝不但不能替父亲报仇，还得委身于杀父仇人，她紧握着玉簪，泪水滴落在上面。</p>

忽然，帐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张氏警觉地抬头，迅速擦干眼泪，将玉簪藏好。</p>

"谁？"她低声问道。</p>

帐帘被轻轻掀起，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张氏看清了来人的脸居然是王国忠。</p>

"你！"她惊得后退，"你怎么敢不怕被看到吗"</p>

王国忠单膝跪地，声音低沉："我我来看看你。"</p>

张氏冷笑："看我如何凄惨吗？王将军满意所见？"</p>

王国忠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真的喜欢你，将你送给王嘉胤不是我意愿。</p>

"恨你？"张氏声音颤抖，"我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皮！你可知道，我已有婚约在身？你可知道，我父亲不愿意我被抢走被你们推倒在地，当场就去世了吗</p>

"我我不知道"王国忠声音低沉，我来的时候你已经被几个士卒带着离开了，我把你要过来你带在身边只是想好好照顾你，并不想将你送给王嘉胤。</p>

张氏忽然平静下来，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你知道吗？每晚他折磨我时，我都在想象你们的死状。</p>

特别是你，王国忠，我会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p>

王国忠浑身颤抖，突然从腰间解下佩刀，双手奉上："那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p>

张氏愣住了，看着眼前寒光闪闪的钢刀，又看向王国忠决绝的眼神。</p>

片刻后，她摇摇头："杀了你，我也活不成。更何况"她苦笑，"我连鸡都不敢杀。"</p>

王国忠收起佩刀，忽然上前一步，在张氏惊讶的目光中，轻轻抚上她脖颈处的淤青："疼吗？"</p>

这简单的两个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张氏紧闭的心门。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决堤而出。</p>

王国忠将她搂入怀中，感受到怀中女人的颤抖，心如刀绞："对不起对不起"</p>

张氏在他怀中哭了许久，才渐渐平静下来。她推开王国忠，擦干眼泪："你不该来。若被人发现你会死的很惨的。</p>

"我不在乎。"王国忠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不能再看你这样下去。"</p>

张氏苦笑，那又能如何？逃？能逃到哪里去？横营有多少马贼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嘉胤要是看不到我派人来追我们迟早会被抓回来的。</p>

王国忠沉默片刻，突然说道一定有办法的我带你走，我们投靠官军去，官军离我们不远，我们投了官军就安全了。</p>

张氏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背叛王嘉胤？"</p>

"这是唯一能救你的办法！"王国忠紧紧握住她的手，"我受够了看他这样对你，虽说王嘉胤对我有大恩但我就是喜欢你，想要你嫁给我。</p>

我不当反贼了我去当官军然后明媒正娶，我是横营的三当家，到了官军也能当个官，我们到时候一起孝敬你母亲。</p>

张氏沉默良久，眼中的恐惧逐渐被决绝取代："如果能杀了那个王嘉胤我愿意嫁给你。</p>

王国忠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这是我防身的武器，淬了剧毒，你藏在身边以防万一，明日我便去联系官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