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是打出来的，不是送出来的。”</p>

宫二摇了摇头，“爹，您想做一枚探路的石子，还是想做一块堂堂正正的碑？”</p>

宫宝田沉默了。</p>

他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闪过欣慰，也有一丝苦涩。</p>

终究，是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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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必须为之。</p>

那是他们这辈人的信念。</p>

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挣脱开来，声音里带着一股百折不回的执意。</p>

“爹这一辈子，没怕过谁。输，也要输得明白。”</p>

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先对上首的洪七公遥遥一拱手，沉声请示：</p>

“洪帮主？”</p>

洪七公正眯着眼看着顾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听到问话，懒洋洋地摆了摆手：</p>

“宫师傅自便就是，老叫花我年纪大了，你们先替我消耗消耗顾渊也好。”</p>

众人听得嘴角一抽。</p>

你眼神不好？</p>

刚刚达斡尔飞出去十几丈远你没看见？</p>

消耗消耗？</p>

感情您老压根没想着他们能赢是吧？</p>

宫宝田心中了然，也不再多言。</p>

他深吸一口气，踏前一步，朗声道：“八卦掌，宫宝田，请教阁下高招。”</p>

没有丝毫轻视，话音刚落，脚下已踩开八卦连环步，身形如风中摆柳，飘忽不定，朝着顾渊游走而去。</p>

宫宝田的掌法精妙绝伦，在北方曾因这手本事，引得不少人喝彩。</p>

不过早在几人对话间，顾渊已经反手从背后取下了飞羽弓。</p>

“顾神要用弓箭和宗师打？”</p>

“不过十几丈的距离，这也太托大了吧。”</p>

顾粉们议论声此起彼伏。</p>

弯弓，搭箭。</p>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p>

“哇，好帅！”人群中的十三姨下意识地赞叹道。</p>

黄飞鸿：“咳咳……”</p>

就在宫宝田身形变幻，即将踏上一个关键方位之时，顾渊松手了。</p>

“咻！”</p>

第一支箭，破空而出。</p>

却并非射向宫宝田，而是射向了他身前三尺的地面！</p>

“咄！”</p>

箭矢入地，箭羽嗡鸣。</p>

宫宝田心中大骇，那正是他下一步将要落脚之处！</p>

这一箭，竟是预判了他的步法！</p>

他强行拧身变招，步法一乱，浑身的气机顿时出现了一丝凝滞。</p>

不等他调整过来。</p>

“咻！”</p>

第二支箭，已然离弦。</p>

这一次，箭矢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劲风割得他脸颊生疼，一缕发丝飘然落下。</p>

宫宝田的额头，瞬间渗出了冷汗。</p>

他停下了脚步，浑身僵硬。</p>

他知道，对方若想取他性命，他已经死了两次了。</p>

“咻！”</p>

第三支箭，悄然而至。</p>

不带丝毫杀意，不带半分劲风，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脚下，正好钉住了他的影子。</p>

宫宝田看着脚下的箭矢，脸色已是一片苍白，眼中满是苦涩与敬畏。</p>

只用三支箭，便破去了他引以为傲的八卦游身步。</p>

这已经不是技巧的差距，而是境界的碾压。</p>

对方的武学境界，已经高到可以俯瞰他的程度。</p>

“你的武功，尚可。”</p>

顾渊收起弓，淡淡地说道，“退下吧。”</p>

宫宝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默默地对着顾渊拱了拱手，这并非认输，而是武者对更高境界的尊重。</p>

随后，他退回了人群，神情落寞。</p>

两阵，两败。</p>

一个一指重创，一个三箭逼退。</p>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屠魔大军”，此刻鸦雀无声，人人自危。</p>

他们终于切身体会到，自己与眼前这个年轻人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p>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汇聚到了那个背着酒葫芦的老叫花身上。</p>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只有五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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