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p>

一声巨响，伴随着剧烈的震动传来！</p>

一颗偏离了轨道的炮弹，狠狠地砸在了全知之树的巨大树干之上！这棵屹立了数千年，见证了无数文明兴衰的智慧之树，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巨大的裂纹，如同狰狞的伤疤，在树干上迅速蔓延。无数燃烧着的碎块，如同火雨般，从高空坠落，让本就混乱的图书馆，变得更加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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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树要倒了！”</p>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呐喊。</p>

所有人的动作，都在这一刻停滞了。他们抬起头，看着那正在缓缓倾倒的、遮天蔽日的巨大树冠，眼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之火，也随之彻底熄灭。</p>

完了。</p>

一切都完了。</p>

全知之树，这座象征着人类永不熄灭的求知精神的灯塔，终究还是要在今日，迎来它的终焉。</p>

火光，在学者们绝望的瞳孔中疯狂跳跃。</p>

哭喊声，被烈焰的咆哮与建筑的坍塌声彻底淹没。</p>

文明的悲鸣，在这一刻，响彻了云霄。</p>

而在那最高处，即将被烈焰与崩塌所吞噬的顶层房间内，殷长歌缓缓地合上了手中的洪荒古籍。</p>

他静静地站立在窗边，俯瞰着下方那如同炼狱般的景象。他的元神，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位学者内心的悲愤与不屈，能清晰地听到这棵承载了千年智慧的古树，在生命最后一刻所发出的、无声的哀嚎。</p>

这股由无数“不甘”与“遗憾”汇聚而成的庞大负面情绪，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在封神量劫的末期，他眼睁睁看着万仙阵被破，看着无数截教同门身死道消、真灵上了封神榜时的场景。</p>

何其相似。</p>

都是以“天命”与“正义”为名，行“灭绝”与“清洗”之实。</p>

都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理想与坚持，显得如此的脆弱与……可笑。</p>

“道，若不能守护，便只是空谈。”</p>

“生机，若不去截取，终将归于寂灭。”</p>

殷长歌轻声自语，他那双左墨右星的奇异眸子里，第一次，燃起了一丝冰冷而锐利的锋……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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