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她把吴药师推进密道，自己反手抽出剑。</p>

追兵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暗格外，火把的光映在墙上，投下狰狞的影子。</p>

苏瑾怡挥剑斩断垂落的蛛网，剑尖挑翻烛台，火光腾起时，她看见密道尽头有个檀木匣，匣上的锁正是孙书生说的"双玺"纹样。</p>

"拿到了！"吴药师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抱着檀木匣冲过来，"里面有解药配方！"</p>

"走！"苏瑾怡拽着他往密道深处跑，身后传来周侍卫的怒吼："别让他们跑了！"</p>

密道出口是片废墟，月光透过坍塌的屋顶洒下来，照见满地断戟。</p>

苏瑾怡刚迈出一步，二十余把刀同时架在她颈侧——周侍卫带着精锐刺客围了上来，月光在刀刃上流转，像一圈寒芒做的项圈。</p>

"苏姑娘，你很能跑。"周侍卫抚着刀柄冷笑，"但今天，你跑不掉了。"</p>

吴药师的药箱"当啷"落地。</p>

苏瑾怡握紧剑，掌心全是汗。</p>

她能感觉到吴药师在发抖，能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轻喘，却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玄色劲装掠过月光，萧鸣如鹰隼般俯冲而下，袖中短刃划出银弧，瞬间挑飞三把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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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紧我。"他的声音像浸了冰的铁，反手将苏瑾怡护在身后。</p>

短刃与刀剑相撞的火花溅在她脸上，她看见萧鸣的发绳断开，几缕黑发垂落，眼底的冷光比刀锋更利。</p>

周侍卫的刀砍在他左臂，血珠溅在苏瑾怡手背，烫得她一颤——原来他真的会受伤，原来他的保护不是虚妄。</p>

"走！"萧鸣踢飞最后一个刺客，拽着两人往宫外跑。</p>

景和宫的残垣在身后坍塌，火光映得他侧脸泛红，苏瑾怡却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玉佩——那是永宁国皇家特有的双龙纹，和她在孙书生古籍里见过的一模一样。</p>

回到府衙时，张校尉的窗纸还亮着。</p>

吴药师抱着檀木匣冲进药庐，药杵的响声立刻"咚咚"响起。</p>

苏瑾怡站在廊下，看着萧鸣用布裹住手臂的伤口，血浸透了白布，在青砖上洇出暗红的花。</p>

"你为什么帮我？"她突然问，声音发紧。</p>

萧鸣的动作顿了顿，月光照亮他眼底的暗涌："现在不是时候。"</p>

"苏姑娘！"陈尚书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他扶着门喘粗气，"不好了，沈知县联合玄冥阁，要在三日后拥立慕容嫣为正统，说'双玺现世，旧朝当兴'！"</p>

苏瑾怡的手指猛地攥紧。</p>

她想起景和宫密道里的檀木匣，想起孙书生说的"双玺合则乱"——原来真正的双玺，根本不在民间，而在他们手里！</p>

"去皇宫。"她转身看向萧鸣，目光如刀，"现在就去。"</p>

萧鸣抬头，月光落进他眼底，像落进深潭的星子："我陪你。"</p>

府衙的朱漆大门在夜风中吱呀作响，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过三更。</p>

苏瑾怡摸了摸怀里的檀木匣，能感觉到里面两枚玉玺的轮廓，冰凉的，却烫得她心口发疼——明天天亮时，它们就要呈到皇帝面前了。</p>

但在那之前，她必须弄清楚，身边这个总在暗夜里出现的男人，究竟是盟友，还是另一个陷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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