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盟的人追着他到了村头，我把他藏在灶房了！"</p>

苏瑾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p>

她想起赵书生总在衙门门口等她，捧着热乎的糖糕说"苏姑娘辛苦"，想起他替她抄录的验尸笔记上工整的小楷。"走。"她扯起孙长老，"带凤玺，跟我们回府衙。"</p>

"不行！"孙长老甩开她的手，"我要是走了，赤焰盟的人会屠村！"他指了指后窗，"你们从狗洞钻出去，我去引开他们。"</p>

"前辈！"张校尉的刀"当"地砍在门框上，"要走一起走！"</p>

苏瑾怡突然按住太阳穴，鉴骨术不受控地涌上来——是刘统领的声音，带着阴恻恻的笑："苏姑娘，我在溪谷等你呢。"她猛地拽住张校尉："刘统领在溪谷设了埋伏，我们走山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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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陡峭，石子硌得脚底生疼。</p>

苏瑾怡能听见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刘统领的狼牙刀在暮色里泛着冷光。</p>

她扶着孙长老往下挪，突然脚下一滑，张校尉及时拽住她，刀鞘磕在石头上，迸出火星。</p>

"往左！"她突然大喊，拉着张校尉扑进灌木丛。</p>

一支弩箭"咻"地擦过她耳畔，钉在身后的树干上。</p>

她摸了摸颈间发烫的玉佩，记忆里闪过刘统领手下的骸骨——那个左撇子弩手，习惯在埋伏时往左边多射一箭。</p>

"再往右三步！"她又喊，张校尉几乎是拖着她滚进土坑。</p>

第二支弩箭擦着孙长老的银须飞过，扎进他身后的野蔷薇丛。</p>

"你怎么..."孙长老喘着气。</p>

"他们杀的人，在替我看路。"苏瑾怡抹了把脸上的血，不知是被荆棘划破的，还是急出来的汗。</p>

等他们跌跌撞撞冲进府衙时，天已经全黑了。</p>

张校尉踹开大门，灯笼的光映得他脸上的汗亮晶晶的。</p>

苏瑾怡扶着门框喘气，突然听见西角楼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p>

"有刺客！"张校尉的刀瞬间出鞘。</p>

苏瑾怡抬头，透过被风吹动的窗纸，看见十几个黑影翻上屋檐，腰间的赤焰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p>

她摸了摸颈间的玉佩，它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p>

萧鸣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还有他给她的那枚令牌——和赤焰盟的令牌，纹路竟有七分相似。</p>

"苏姑娘！"衙役阿福从后院跑过来，手里提着半块砖，"马厩的马全被人割断了脚筋，厨房的伙计说看见..."</p>

"去召集所有可用的人。"苏瑾怡打断他，声音突然冷静下来。</p>

她望着屋檐上晃动的刀光，摸出袖中的骨刀——那是用陈夫人指骨磨的，此刻正贴着她的手腕，像在回应她的心跳，"把兵器库打开，让能拿得动刀的都来前院。"</p>

张校尉的刀在灯笼下划出银弧："我守大门。"</p>

"我去带赵书生。"阿福转身要跑。</p>

"等等。"苏瑾怡叫住他，从怀里掏出那半块染血的陶片，"把这个给牢里的老周，让他照着拓三副模子——或许能用得上。"</p>

院外传来马嘶声，是赤焰盟的人到了。</p>

苏瑾怡望着逐渐逼近的火把，突然笑了。</p>

那些死在赤焰盟刀下的人，此刻正活在她的骨术里，成为她最锋利的刃。</p>

她摸了摸颈间的玉佩，对着张校尉扬了扬下巴："准备好，这一仗，我们要让他们把吃下去的血，全吐出来。"</p>

西角楼的瓦片又碎了一片，黑影如夜枭般落下。</p>

苏瑾怡握紧骨刀，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玉佩的热度一起，指向即将到来的——决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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