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怡的后背沁出冷汗。</p>

她想起昨夜萧鸣信里的“秋祭日，我在天坛等你”，想起李书生说萧鸣母妃与铸玺有关，喉间的炭突然烧得更旺。</p>

她反手用刀背敲向刘统领手腕，趁他吃痛后退时，抬脚踹翻脚边的油桶。</p>

油泼在地上，她摸出火折子甩过去。</p>

“轰”的一声，火苗顺着油迹窜向刘统领的裤脚，他尖叫着打滚，其他刺客忙扑火。</p>

张校尉的声音从正厅传来：“苏姑娘！东墙有我留的梯子！”</p>

她拽起吴药师往院角跑，梯子下堆着的草垛突然动了——两个刺客从草垛里钻出来，一人掐住吴药师的脖子，一人举刀刺向她胸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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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怡旋身避开，刀锋擦着她的左肩划过，血珠溅在吴药师的药箱上。</p>

“解药！”吴药师突然大喊，“在我怀里！”</p>

苏瑾怡反手抽出刺客腰间的匕首，割断掐着吴药师脖子的手。</p>

那人吃痛松手，吴药师踉跄着扑向草垛，从里面摸出个小檀木盒。</p>

盒盖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二颗青灰色药丸，药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p>

“这是？”苏瑾怡盯着药丸。</p>

“焚天火的解药，”吴药师抹了把脸上的血，“我按你给的古籍方子，加了半株千年人参做药引。”他突然剧烈咳嗽，“但...但只能解一次，多了......”</p>

院外传来马蹄声，张校尉的大嗓门炸响：“禁军听令，围了这院子！”刘统领骂了句脏话，带着剩下的刺客翻墙而逃。</p>

苏瑾怡扶着吴药师坐在台阶上，看着他用帕子包起药盒，帕子上的残梅被血浸得发暗。</p>

“苏姑娘，”张校尉提着带血的刀跑过来，“刺客跑了，但搜着这个——”他递来半块碎玉，“在刘统领躲的草垛里捡的，上面刻着‘萧’字。”</p>

苏瑾怡接过碎玉，指尖被棱角划破。</p>

血珠滴在玉上，她突然想起李书生说的“双玺铜水遇血显影”。</p>

她咬破指尖，在碎玉上抹了抹——一道淡青的麒麟纹慢慢浮现，左眼有个米粒大的凹痕。</p>

天彻底亮了。</p>

苏瑾怡望着府衙外飘起的炊烟，怀里的药盒隔着衣襟烫得慌。</p>

吴药师的咳嗽声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解药是有了，可萧鸣的令牌、刘统领的碎玉、李书生欲言又止的话，像根根钢针扎在她心口。</p>

“张校尉，”她攥紧药盒，“去备马。我要......”</p>

“苏姑娘！”小校尉从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城门口有个穿玄色锦袍的公子，说...说他是萧二皇子，要见您。”</p>

苏瑾怡的手猛地收紧，药盒边缘硌得掌心生疼。</p>

她望着院外被风吹起的杏黄旗，旗角翻卷处，一道玄色身影正穿过照壁，腰间玉佩撞出清脆的响——和她怀里那枚麒麟令牌，发出同样的震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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