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密谋叛乱(1 / 2)

安全屋内的木窗被晨雾洇得发潮,苏瑾怡的指尖还抵着铜匣上的龙纹,碎玉在掌心灼得发烫。</p>

她能清晰感知到玉玺纹路里流动的气——像极了上次在皇室祖陵用鉴骨术探到的地脉走向,可此刻那气脉里缠着腥甜的血气,像被什么东西强行扭曲了。</p>

"赤焰盟要引动地脉。"她突然松开手,铜匣在木桌上发出闷响,"不是地震。"</p>

萧鸣正在王药师手下攥着药棉按左肩的伤口,闻言抬头,剑眉微拧:"什么?"</p>

"地脉本是护城的。"苏瑾怡扯过条布巾裹住渗血的碎玉,指节因用力泛白,"但他们用玉玺做阵眼,把地脉里的生气抽干,换成......"她顿了顿,想起黑衣人说的"蛊虫重塑的骨骼",喉头发紧,"换成蛊毒。</p>

到时候京城地下会爬满被怨气养的蛊,掀翻房屋,啃噬活人。"</p>

吴将军的短弩"咔"地一声上了弦,铁弩箭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那姓沈的知县早跟赤焰盟勾连,前日还调了三千府兵去西市——"</p>

"所以他们要先乱民,再借地脉之灾覆城。"苏瑾怡猛地站起,木椅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现在暴乱应该已经在筹谋,就等玉玺启动。"</p>

萧鸣突然抓住她的手腕。</p>

他的掌心还带着金疮药的苦香,却烫得惊人:"你怎么知道?"</p>

苏瑾怡垂眸看向交叠的手。</p>

碎玉隔着布巾抵在两人掌心之间,像块烧红的炭。</p>

她想起昨夜黑衣人说"被蛊虫重塑的骨骼"时,萧鸣的剑恰好刺中对方左肩——那是赤焰盟左使的位置,而萧鸣的剑,分明是皇室暗卫才有的玄铁纹。</p>

"鉴骨术能闻气。"她抽回手,转身去翻桌上的卷宗,"你肩上的伤,血里有龙涎香。"</p>

萧鸣没接话。</p>

王药师替他系好绷带,压低声音说:"二皇子的伤得静卧,苏姑娘......"</p>

"我去陈尚书那。"苏瑾怡抓起桌上的铜匣,布巾下的碎玉还在渗血,"沈知县散布谣言说我通敌,得先破了他的嘴。"</p>

吴将军抄起短弩跟上:"我护着你。"</p>

萧鸣突然扯住她的衣袖。</p>

他的指节因用力发白,却放得极轻,像怕碰碎什么:"等我。"</p>

苏瑾怡脚步顿了顿,到底没回头。</p>

陈尚书的书房飘着松烟墨香。</p>

老臣正伏案写折子,听见脚步声抬头,胡须都跟着抖了抖:"小苏姑娘,你可算来了!"他起身时带翻了茶盏,琥珀色的茶汤在宣纸上晕开个圆,"沈贼昨日在朝上说你私藏玉玺,勾结南戎——"</p>

"那玉玺是赤焰盟的。"苏瑾怡把铜匣推过去,"陈老,我需要您帮我传句话:三日后西市有乱,让禁军别调走。"</p>

陈尚书的手指抚过龙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p>

他掏出手帕掩嘴,帕角洇出淡红:"你可知沈贼的人已经守在你安全屋外?</p>

昨日赵御史还去了顺天府,说要拿你归案......"他突然抓住苏瑾怡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像老树根,"你信我,先找孙秀才。</p>

那些地方名士的嘴,比我这把老骨头管用。"</p>

苏瑾怡的碎玉又烫起来。</p>

她想起晨雾里那道目光,点头:"谢陈老。"</p>

出陈府时已近正午。</p>

萧鸣倚在巷口的槐树上,玄色外袍换了件月白的,肩头却还带着浅淡的血痕。</p>

他看见苏瑾怡,立刻直起身子:"孙秀才在城南书斋,我查过,今日未出门。"</p>

"你怎知我要找他?"苏瑾怡驻足。</p>

萧鸣低头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腹擦过她耳后未干的血渍:"你昨日说,要让百姓信你,得先让百姓信的人信你。"</p>

苏瑾怡后退半步。</p>

他的温度还残留在耳后,让她想起昨夜他护在自己身前时,后背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可他是皇子,而她是被通缉的"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