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手，后墙的雕花隔断"咔"地错开，十二道身影从阴影里涌出来，短刀在烛火下泛着幽蓝。</p>

李侍卫闷哼一声，抽出腰间的短刃挡在苏瑾怡身前——他的伤口被动作扯得渗血，染透了半幅衣襟。</p>

萧鸣的剑出鞘时带起一阵风，玄铁剑刃映着沈知县扭曲的脸："苏姑娘说要呈给皇上的证物，你也配看？"</p>

苏瑾怡趁着混乱摸出怀里的绢帛。</p>

手稿展开的瞬间，烛火"噗"地熄灭了两盏——那是用凤仪族秘文写的族谱，最末一页赫然写着"苏挽月之女，名瑾怡"。</p>

她举起玉佩，晨光照着玉上的凤鸣纹，在墙上投出半只振翅的凤凰："沈大人，这是我母亲苏挽月的遗物。</p>

二十年前凤仪族被指谋逆，可暗门里的骸骨都是被毒杀的宫娥，颈间都有这玉佩！"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又陡然拔高，"你拦我，是怕皇上知道当年真相？</p>

怕有人借谋逆案，屠尽凤仪血脉！"</p>

沈知县的脸在黑暗里忽明忽暗。</p>

他望着墙上那半只凤凰，突然想起黑莲教教主说的"凤仪血脉是棋子"——若这棋子真把秘档送到皇上手里，他这么些年的经营都要成空。"杀！"他扯着嗓子喊，可回应他的只有重物坠地的闷响。</p>

萧鸣的剑挑翻最后一个死士时，剑尖正抵着沈知县的咽喉："说，谁让你来的？"</p>

沈知县的冷汗滴在剑刃上，发出"嘶"的轻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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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苏瑾怡怀里的手稿，突然咧嘴笑了："苏姑娘，你以为进了宫就能查清真相？"他的声音突然尖细，像夜猫子叫，"二十年前能让凤仪族覆灭的人，现在...哈！"</p>

"砰"的一声，后堂的窗被撞开。</p>

一阵风卷着几片黑莲瓣扑进来，沈知县的话音戛然而止。</p>

他望着窗外掠过的黑影，突然挣开萧鸣的剑，撞开侧门逃了出去。</p>

李侍卫要追，被苏瑾怡拉住："别追了。"她低头看着手稿上自己的名字，指尖抚过"苏挽月"三个字，"我们要找的，从来不是他。"</p>

萧鸣收剑入鞘，剑刃上的血珠滴在地上，与沈知县逃走时踩碎的黑莲瓣混在一起。</p>

李侍卫扯下外袍扎紧伤口，血却仍顺着指缝往下淌："末将护着苏姑娘去皇宫。"</p>

苏瑾怡将手稿小心收进怀里。</p>

她摸了摸颈间的玉佩，那玉又开始发烫，像母亲当年系上时的温度。"走。"她望着府衙外的天空，那里有雁群掠过，鸣声清越，"去见皇上。"</p>

萧鸣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玄色大氅在身后翻卷如云。</p>

三人走出府衙时，街角的茶楼里，有双眼睛正透过雕花木窗盯着他们。</p>

那人身着青衫，袖口绣着金线黑莲，指尖夹着半支燃尽的信香——正是昨夜丞相府密室里的黑莲教教主。</p>

他望着苏瑾怡的背影，嘴角勾起笑："凤仪血脉，终于要入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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