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青全都收拾完了，才慢悠悠的回复他一句：“或许吧。”

男人沉默了片刻，又继续问道：“分明是一样的人，长相、性格甚至很多行为习惯都一样，但是人却能分辨出其中的细小差别，并且以不同的态度对待，这是为什么？”

“人的情感很细腻，对于给予过自己强烈情感的特殊存在，心里的感觉永远是不同的。”

姜青青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事实上，在她真正死亡之前，她没有恋爱过。

但对面的男人却点头：“我明白了，就像是你对于我的意义一样，我最初只知道暴力血腥，但因为你觉醒了不一样的情感。你对于我而言是不一样存在，哪怕我现在可以重新制造出一群样貌习惯与你相同的人，也不是你。”

姜青青刚想说话，余光一瞥，便看到不大的公寓房间里，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这些人神态各异，笑着的、皱眉的、在哭泣的……

栩栩如生，全都是不同的她。

此时每个不同的“她”都睁大眼睛，盯着坐在桌前的两人看。

姜青青：“……”

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我要力量，愿赌服输！”

男人也站了起来，伸出手搭在姜青青的右手背上。

这是她第一次以肢体接触的形式触碰这个“伪人”，感觉就像在触碰一团空气。

具体表现就是：自己的眼睛看到手上碰了东西，但传递给大脑的，却是虚无。

至于温度……只能说是不冷不热，姜青青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词——

常温。

听起来有些抽象，但给她的感觉就是这么抽象。

很快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似乎获取了一些力量。

尝试着挥一挥手调动这些力量，旁边那些像假人一样围观的自己瞬间全都消失无踪。

“这是属于我自己的力量了！”

姜青青快速收回手，兴奋的拍了一下，又警惕的看向面前的男人：“你不会再把这些力量收回去吧？”

“不会。”

面前男人伪人一样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点有些鲜活的笑意：

“我们制定了规则，我以身入局参与了游戏，所以我也不能摆脱规则的束缚。”

姜青青放下心来，又试探着问：“那时烬给姜恋的那一部分力量？”

“当然也是她自己的，我参与了副本，在其中投注了一点自己的力量，被时烬夺走无法再夺回来，这是对我的规则限制。”男人平铺直叙的解释。

怪不得这个伪人一直不愿意下场，就连进姜恋所在的副本也是偷感十足暂时附身在瞎子身上。

原来他也有很大的弱点，一旦下场，这些规则也会作用于它。

姜青青看着他，说道：“这很正常，因为你似乎越来越像一个人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总归都是伴随着收获和失去的，不是吗？”

这是在试探。

但面前的伪人笑意却深了几分：“的确如此，我失去了一点力量，但是却获得了更多的情感觉醒，比以前觉醒的更快一些。”

姜青青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就是纸上得来终觉浅，得知此事须躬行。”

这是她目前观察到的“它”的弱点，唯有越来越像一个人，才有彻底消灭它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