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飞燕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指尖拂过代表火之国的红色区域——那里插着密密麻麻的小旗子，蓝色的代表军队，绿色的代表粮仓，黄色的代表难民安置点。</p>

她想起天翼临走前说的话：“你守好这里管理好民生，外面的战事全交给我。”</p>

那时他刚从湿骨林回来，还是个孩子模样，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天飞燕当时没说话，只是帮他擦掉鬓角的水渍——</p>

……</p>

木叶二十七年十二月“陛下，土之国送来的民生报表。”侍女又抱来一摞文书，最上面那张画着柱状图，显示今年的秋收比去年少了五成。</p>

天飞燕拿起笔，在报表上批了行字：“按收成多寡调整赋税，歉收的地方减免三成，丰收的加征一成，补给受灾地区。”笔尖划过纸面时，她忽然想起昨夜收到的密报，说天翼出现在铁之国边境杀了退鬼族，鲜血染红了半边天。</p>

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了扬。那男人总是这么可靠，自己绝不能拖后腿。</p>

……</p>

木叶二十八年一月，夕阳西下时，最后一份文书终于批完了。天飞燕揉着酸胀的肩膀走到露台，看见王宫外的广场上搭起了成片的棚屋，逃难的平民正排着队领粥，孩子们拿着木剑在空地上追逐打闹，笑声清脆得像风铃。</p>

军务大臣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低声道：“陛下，刚收到消息，天翼大人把鬼族赶回地狱去了。”</p>

“知道了。”天飞燕望着天边的晚霞，那里的云彩红得像火。</p>

……</p>

夜幕降临时，王宫的灯一盏盏亮起。天飞燕坐在灯下，开始核对着明天要发放的药材清单，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p>

一只火鸟落在窗台上用嘴梳理毛发，腿上绑着卷轴，打开卷轴，有个翅膀的印记——那是天翼的标记。卷轴上面只有一句话：“新年快乐，这只不死金乌送你做礼物，北方战事基本结束了，还有些收尾的事要处理，等我。”</p>

天飞燕捏着那卷轴，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她望向飞上天空的不死金乌，那里的夜空仿佛被不死金乌映得通红，似乎能隐约感受到金乌身上的煞气。</p>

“我等你回来，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她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千里之外的那个人说。</p>

她笑着低下头，继续在政务文书上写处理意见。战争的事，有他呢。她只要守好这万家灯火，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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