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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疯掉吗？还是会毁灭？</p>
可能他还是会坚定地想要做些什么，却不会这样顺遂。他要走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直至被扎到体无完肤，都没有办法获得想要的答案。</p>
章蜜对他说，[姜先生，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美貌是一种武器。你想要得到什么，就需要付出另一些东西。]</p>
什么东西呢？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那深黑不见万物的牢笼之外，只有更加深黑不见万物的深渊。</p>
或许章自华有一点没有说错，他人的注视真的是坟墓。</p>
站在聚光灯之下，他目之所及，全是审视。审视他的容貌、身世、来历、去处。</p>
而他一无所有，在刑架之上被钉住四肢百骸，接受审判。</p>
原本的计划里面，他应该接受林立洋的示好，再去利用禅天文娱的力量去和章自华碰一碰。那个狐狸眼的女人是这样计划的。</p>
这个计划其实漏洞百出，根本没有任何逻辑可言。</p>
在那两年里，他确实得到过林立洋的照拂，禅天的总裁一般不会管一些小事，但是如果有关于姜珏，他总是会多看两眼。</p>
大家奚落姜珏，但是大家不敢轻视姜珏。</p>
只是那样的一种善意，在利益面前，太过于浅薄了。姜珏该受的折磨还得受。</p>
林立洋是一个商人，他有成年人的逻辑和标准，他不会为了姜珏去得罪章自华。</p>
后来证明，章蜜情报错误，林立洋是个直男。</p>
计划夭折，章蜜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不会哄哄人?我要是有你这张脸，这些人迟早是我的裙下之臣。]</p>
在潜移默化的推波助澜里，林立洋虽然不会和章自华对着干，但是矛盾也确实越来越多。</p>
再忍忍吧。他们对姜珏说，可能时机就要到了呢。</p>
他们并不在意姜珏的死活，能成功也好，不能成功也罢，痛苦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姜珏而已。</p>
他只是一个美丽又可怜的宠物。谁指望他能做什么呢？</p>
不要听、不要看、不要去了解、只要不知道、就不会受到伤害。</p>
姜珏对自己说。</p>
直到那场聚会来临之前，姜珏都觉得，自己就像半死不活的提线木偶。不能活，也不能死，只能僵持着关节等待着毁灭降临。</p>
直到，少年闯进来，凶悍的冷香席卷他的全世界。</p>
肖池和章蜜按照计划，把他和秦少的纠葛透露给章自华，营造出一种他老早就搭上秦少这条线的样子，企图让章自华因为他而盛怒。</p>
章自华确实生气，但是他们不懂得章自华。他只是把姜珏当成一个无法驯服的宠物。</p>
章自华愤怒，但是也仅限于给恒泰找找麻烦罢了，比如针对一下恒泰的舆论战，搞臭一下谭真的名声，再引导一下对姜珏的舆论。</p>
电话那头的章蜜支招：[你去哭一哭，哭总会吧？哭一哭吧，秦少这恋爱脑一心疼，还不是手拿把掐？]</p>
姜珏依旧没动静，他安静地听着，又好像没听。</p>
但是秦过是恋爱脑这件事，好像大家确实公认了如此。</p>
大家都以为是姜珏吹了什么耳旁风，以至于让秦过对章自华赶尽杀绝。</p>
就连章蜜都不禁对姜珏竖起大拇指，感慨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简直是新一届魅魔转世，把秦少迷得神魂颠倒。</p>
但实际上，姜珏什么都没有做。</p>
他只是稍微松动了一下外壳，秦过就把所有的一切捧到他面前了。</p>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p>
姜珏觉得自己的余生，会成为一个坚定地有神论者。他会每一天都感谢上天、感谢天神、感谢所有他不可知的力量，感谢秦过来到他身边。他也会每一天都向上天祈祷、向天神祈祷、向所有他不可知的力量祈祷：一定一定要让秦过平安健康，顺遂无忧，永世欢愉。</p>
哪怕让我死去也可以的。</p>
他这样想着，又觉得舍不得。</p>
谁舍得这样好的秦过呢？</p>
爱意疯涨，欲念狂乱，所有的情绪开始汹涌。</p>
他觉得自己真是贪心不足，怎么会爱一个人，爱到想要占有他的生生世世？</p>
情潮如浪，汹涌在海风的波涛里。</p>
明明已经足够满溢，却尤觉不够，要再进一寸，再进一寸，直至每一寸都属于他。</p>
秦过热烈的温度与他交融，他们十指相扣，秦过黏糊糊地亲吻落在他的侧脸。</p>
“哥哥~这么爱我呀？”他的喉咙里压抑不住地笑声沙哑又悦耳，手轻轻摩挲姜珏潋滟的唇色，看着这妖精一样的人在他的爱里面绽放，枝繁叶茂，炫目的快乐让秦过神魂颠倒，他含笑的凑近他耳边：“你好像要吃掉我一样。”</p>
姜珏控制不住地含糊哭起来，因为太过充盈又太过贪心不足，他觉得自己被割裂成了两半，灵魂在贪婪索取，而骨血却满溢沸腾。</p>
月亮缓慢地爬上来，月光如水，倾洒而下。</p>
他们相拥，如同乘坐上一艘永无归期的船只，行驶在月光中。</p>
摇摇晃晃。</p>
而他是他永久的归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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