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清理掉大部分污物和松脱的绷带纤维,露出了下面惨不忍睹的创面:红肿发亮的边缘,破损的水泡皮粘连着,底下是渗着组织液的鲜红或粉红基底,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更深的损伤,颜色发白。</p>
“当然,要是没有水的话,用酒也可以,蒸馏过的酒比一般水干净得多。”</p>
利司特拿起一个金属扁壶,拔开塞子,浓烈的酒味瞬间弥散开。梅奢似乎不喜欢酒味,立马用没受伤的左手捂住鼻子,幽怨地看着利司特。</p>
看到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他晃了晃扁壶,让酒水传里波涛般的声音。</p>
“喝吗?我从钟叔那里顺来的。喝的话一会儿消毒就不会觉得痛。”</p>
“钟叔对你这么好,还偷拿他酒。要是他知道了,不得也把你拿去泡酒”</p>
梅奢看着扁壶,似乎被里面的酒香所吸引,她慢慢伸出手,想要接过扁壶。</p>
“哈,我逗你的!”利司特抬起手,举起扁壶,然后盯着梅奢错愕的眼神。</p>
“哼!”被耍后的梅奢将头偏过一边,乖乖展现着自己的肩伤,似乎打算让他接着处理。</p>
利司特收起了笑脸,他面色凝重,用另一小块干净的布蘸取少量烈酒,屏住呼吸,以快得几乎看不清的动作,在创面周围相对完好的皮肤上快速擦拭了一圈进行消毒,刻意避开了中央最脆弱、暴露的真皮层区域!</p>
“唔.......”</p>
即便如此,酒精挥发带来的强烈刺激和凉意,还是让梅奢痛得几乎跳起来,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p>
“呼……”</p>
利司特也松了口气,额上见汗。他拿起最大、最柔软(相对而言)的一块干净布,尽可能轻柔地覆盖在湿润、脆弱、暴露的创面上。</p>
这层布的作用仅仅是物理隔离,防止灰尘和进一步摩擦。然后,他才用那些撕成条的布绷带,极其宽松地缠绕固定。</p>
他包扎的手法熟练而稳固,既保证了对伤口的保护,又不会勒得太紧影响血液循环。绷带一圈圈缠绕过梅奢的肩膀和前胸,利司特温热的手指偶尔会擦过她颈侧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