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命之书
“你难道忘记了吗？‘真实’的雪绯，早就被你亲手杀死了。”
话音刚落，只见眼前那位少年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位小女巫，出乎预料的话语令他大为震惊。
“我亲手杀死了雪绯...？可是..这怎么可能？！我杀死的难道不是附身在雪绯身上的恶魔吗？？”
我惊慌失措地对着眼前的女巫询问。但是她却对我说道...
“你觉得，沉睡在雪绯体内的恶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苏醒的呢？”
“……”
听到这，我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望着法阵下方那位身处于“镜子另一面”的雪绯，我的心也沉了下来。
「雪绯..对不起...」
眼前的小女巫注意到了我的心声。她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平淡的对我说道。
“看来，你还是没能克服心中的黑暗。”
“心中的黑暗？”
凛云所说的黑暗勾起了我对过去的种种回忆...从初入这个世界被僵尸包围，到最近一次与吸血鬼的决战。
其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中都或多或少有那神秘黑暗的影子。
就好像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一般无处不在。
“那个黑影..究竟是什么？”
我向凛云询问，而凛云却微微一笑对我说道。
“跟我来吧，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等一下。”
在出发前，我还有一个疑问。
“如果我们离开了，现实中的我们会怎么样？”
“就像做了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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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着凛云的步伐，我们来到了那座魔法古城的内部。
在我原本的设想中，这座城市的内部或许是一片像《哈利波特》那样充满魔法与神秘色彩的魔法城市。
但是当我穿过城市外的防护结界，从高处俯瞰整座城市的内部时，我的心中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失落感...
沿着漂浮在空中的千步云梯，我们走进了这座被植物覆盖的废墟之中。
城市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古老的大树穿过破碎的房屋，挤满了本就拥挤的街道。
开裂的路面上长满了杂草，地面上还零零散散的散布着许多曾在这里居住的人们遗留的物品，其中大都是一些普遍的生活用具。
路过一栋房屋时，我注意到了一幅被缠绕在墙面上的画像。而当我好奇地去触摸它时，那幅画就像被燃尽的余灰一样随风散去。
就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凄凉画面，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悄然占据了我的内心...
「也许，这就是人类灭绝后的世界吧。」
走在前头的小女巫则与我的伤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见她蹦蹦跳跳地穿行在植被茂盛的街道上，一会儿荡着垂在路边的藤条，一会儿窜进茂密的草丛，然后抱着一颗颗奇形怪状的果实向我炫耀。
似乎在她看来，这里更像是一个自然主题的游乐场一样。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有些敏感问题不知道该如何向她开口，生怕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不过我却忘了凛云能够清楚地听见我的心声。当我心中的困惑被跟前的小女巫察觉到时，她放缓了脚步说道。
“有什么想说的话，直接说出来就好。”
“只是，我担心这些话可能会伤到你。”
她回过头来，对我说道。
“在意你的人不会被你轻易伤害，你伤得到的人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与其担心会不会伤害别人，不如多想想怎样才能不让人担心。”
“可如果是面对不熟悉的人，那些可能会伤到别人的话到底该不该说？”
“那就要看看是话语更重要，还是你与对方的关系更重要了。”
毕竟人与人之间总是会不可避免的互相伤害。
不过，虽然我们无法避免互相伤害，但我们可以尽可能地将这份伤害降到最低。
何况对方还是一位能够读取他人内心想法的女巫呢。
于是，我对着凛云，对着眼前那位被称作“金色灾祸”的黄昏女巫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凛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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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魔法古城的遗迹之中，一位人类少年与一位神秘的小女巫相互对视。
那位女巫站在一颗粗壮树干上俯瞰着我，一对恶魔独有的金色眼眸在碧绿的树荫下显得格外耀眼。
“我的目的吗？”
面对我的疑问，那位女巫只是冷冷一笑。
因为她很清楚，我想知道的其实并不是她的真实目的，而是身为魔王使者的她为什么会想要帮助我。
不过，她并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只是平静的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显然，她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于是我也不再追问。
但是心中仍有不安的我还是决定向她询问最后一个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的回答，对我非常重要。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你所说的能够复活千雨的方法是真的吗？”
只见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低沉的声音回答得非常干脆。
“是的。”
短短的两个字，没有任何华丽的修饰，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仅仅只用那双冰冷的、尖锐的视线，紧盯着我。
但我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压低声音，用着坚定的话语对她说道。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存在救活千雨的方法，我就绝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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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金色的小女巫露出了微笑，站在高高的树枝上对我说道。
“接好我。要是让我摔着了，有你好瞧的。”
“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凛云就以不施展任何魔法的情况下朝我跳了下来。
我被她一时兴起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了她。好在凛云的个头不小，否则以我现在人类的力量恐怕会立马脱臼。
“吓死我了...你就不怕我接不住你吗？”
我吓得捏了一把冷汗，而那位幼小的女巫却笑得非常开心。
“哈哈~这不是接住了吗。”
看着那位古灵精怪的小女巫，我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同时在心中，也对这位被称之为“金色灾祸”的小女巫产生了一些疑问。
「这样的一个小女孩，真的霜月所说的邪恶巫师吗？」
也许我所了解的事实，未必是真相。
——————————
穿过树木丛生的街道，我们终于来到了位于城镇中心的神秘高塔前。
我站在塔的下方仰望整座高塔，却意外发现这座破碎高塔彼此之间的断层并不相连，却又屹立不倒。
仿佛是由一层层浮空的塔楼衔接而成。
而当我们走到塔楼的内部时，整个身体就像失去了重力一样让人难以控制。仅仅在地面上走了一步，都得浮空好一阵才缓缓落下。
为了保持控制，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地面上步行。
而身旁的凛云似乎早已习惯这种轻重力的环境，自由自在地穿梭在摆满书籍的环形书架中。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凛云？”
望着一层层古老的书架和满天飞舞的魔法书籍，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落下了。
我呆呆地在原地观望了好久，却迟迟不见凛云的身影。
于是我大声呼喊道。
“凛云！——”
只见一本书籍像流星般从某个角落迅速飞出，随着“啪！！！”的一声，我的脑袋被那本书砸了个正着。
“啊！！”
我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抬起头便看见了漂浮在上空的凛云对我轻声说道。
“请不要在图书馆内大声喧哗，会妨碍别人看书。”
“呃..可是这里不是只有你和我吗？”
我挠了挠头说着，然而凛云却用低沉的语气在我耳边轻声低语道...
“你难道没有看见‘它们’的影子吗？”
“啥.......”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了...默默地看了一眼那一本本漂浮在空中“自动”翻页的书籍，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凛凛凛..凛云...你说的‘它们’..到底是啥....”
怕鬼的我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而身边的凛云则继续向我解释道。
“这里是阴影区，可不只有我们的影子。”
“可可可..可是...我怎么什么都没看看到..？”
“因为活着的人，是看不见死人的影子的。”
“那...那些飞在空中的书其实都是.....”
“嘘——”
她说...
“‘它们’现在正看着你呢。”
……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我吓得喊了出来，立刻撒开腿转身逃跑。
然而，失去重力的我越是想要快速逃离，身体反而越不受控制，一不小心就因为用力过猛而撞在了墙面上。
当我听到后边传来的奇怪的笑声时，我顿时吓得……
「等等..这声音好耳熟...好像是......」
于是我鼓起勇气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身后的小女巫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这到底是...”
我感到疑惑不解。直到凛云则把事情的真相全盘托出以后我才明白..原来这是她为了捉弄我自导自演的戏码...
“哈哈哈哈~”
“我靠！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我就想逗逗你而已，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害怕。”
“哎。”
我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对着那位调皮的小女巫说道。
“你知道此刻在我心中翻涌不止的这份漆黑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吗？”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很生气。不过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一点。”
她收起了笑容，神情严肃地向我发出警告。
“可别被自己内心的黑暗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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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们沿着浮空的阶梯向高塔的深处缓慢前进。据说我们所需的魔法，就位于高塔最底层的“封印大厅”中。
路途中，我被一本书籍吸引了注意。于是好奇地从一尘不染的书架上拿起了那本名为《魔法锻造》的书籍开始翻阅。
然而，当我仔仔细细地翻遍了书中的每一页后，才发现书中竟然连一个字也没有。
后来我又去找了几本书继续翻阅，结果无一例外全都是空白的书页。
“奇怪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
身旁的凛云听了我的话后笑了笑，随后将一小部分魔力聚集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我手中的书籍。
得到了魔力的书籍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样飘了起来，然后自动翻到了其中的某一页并浮现出神秘的魔法文字。
“哇噻~原来需要魔力激活的吗？”
“不是需要魔力激活，而是阅读他人的书籍需要获得权限。”
“权限？”
随后，凛云向我解释道。
“每一位魔法的追求者在成为巫师的那一刻起都会得到一本「生命之书」用来记录着他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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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生命迎来终结时，「生命之书」将会继承他们的意志回归于魔法的高塔，并以此传承给下一代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