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p>

他承受不住浑身的冰冷，在四个救生员慌张的目光中，也倒进了河里。</p>

……</p>

月亮爬上枝头，与太阳换班。</p>

清冷的光打在威廉身上，让他终于从出神中回过神来。</p>

望着自己的双手，威廉无力地靠着树干，泪水从眼眶流下，无声地啜泣着。</p>

片刻后，</p>

两只脚踏在了悬崖边缘。</p>

威廉回头看了眼挂着吊绳的树，转身仰倒，扑向了悬崖下。</p>

一切都已经失去，就连最后的活下来的希望， 威廉也不再想要握住了。</p>

就如那指缝的沙粒，那是活下来的象征，而其余的一切，都是加入沙粒中的水。</p>

失去了水，沙粒便是干燥的，没有施力的手总会松开，而沙粒也总会从指缝中钻出去。</p>

下落中，威廉再次想起了佩拉的脸，想起了母亲布鲁马林夫人，想起了许多面孔。</p>

最后，停留在了不久前刚刚看到过的男人的脸，那个佩拉血缘上的哥哥。</p>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来，让他不禁愣神。</p>

“呼——”</p>

就在这时，狂风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风声呼啸大作。</p>

随着一声落水的扑通后，</p>

威廉没有像佩拉那样直接在河底撞死，而是被水带回了岸边。</p>

他坐在岸上，睁着茫然的双眼，再次扑进了河里。</p>

但很快，还是一样，水成波浪，推着他一遍遍回到岸上。</p>

“为何……”</p>

威廉捂住了自己的脸，泪水从指缝流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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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他连死都做不到……</p>

难道……难道是命运的暗示吗？暗示他要先杀死仇人，才能离开这个世界吗？</p>

威廉抬头望向天空，乌云正巧被狂风吹散，露出了那一轮皎洁的明月。</p>

……</p>

“唔呣……”</p>

“咕噜……咕噜……”</p>

“啊——真是痛快啊！”侦探事务所内，男人将空酒瓶随手丢开，叉着腿架在一旁的椅子上，朝一旁的另一个人招呼道，“再来！”</p>

“唉，老大，您别喝太多了，对身体……”</p>

“什么话！拿来就完事了，哪来的废话！”男人夺过小弟手中的酒，拇指在瓶塞上猛地一拔，也不管些许因暴力开瓶而留在瓶里的木塞屑，便堵进嘴里灌了起来。</p>

小弟无奈，只好在架子下面摸索，将老大喝的动的几瓶摆上桌，顺手把其他酒都藏住，免得老大喝过头。</p>

他是事务所唯一不喝酒的人，今晚3k的大型聚会，也就他无所事事，才担任了调酒的工作。</p>

好在是有他还清醒，否则党内很多有酗酒习惯的人可就只能在事务所里睡了。</p>

正想着，小弟仰头想要看看有没有已经倒下的人，好方便先送一趟，免得集中在一起会更麻烦。</p>

突然，他神色一惊，盯着窗口的一段怪异的图案发呆。</p>

“那……那是什么……彩虹吗？这个时间能有彩虹吗？”</p>

小弟震惊了，现在可是深夜啊，就连月亮也已经被浓雾和厚厚的云朵盖住，为什么会有彩虹出现？</p>

没等他把话说出来，一股怪异的感觉便从心底涌了上来。</p>

“咚咚！”</p>

门被敲响，而小弟也同时陷入了恐惧。</p>

组织成员已然全部倒地，但并非是因为醉酒，而是因为某种难以用普通人思维理解的变形。</p>

所有人都在变成蜗牛，所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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