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包子？真的人肉吗？”</p>

谢庭之问道，语气里有意思不确定。</p>

温落忽然起了点坏心思：“是啊，人肉包子，在阳间没吃过吧？在这里是不违法的，你可以好好尝一尝了。”</p>

谢庭之闻言就知道她是在吓唬自己了。</p>

“好啊，那我当然要好好尝尝。”</p>

温落：……</p>

切，好没意思。</p>

“比起这个，我更惊讶的是，鬼界还有吃食？我还以为做了鬼就不用吃饭了。”</p>

温落：“当然有，都做鬼了还不能吃饱饭岂不是很惨吗。隗娘那里有一个清宫御膳房的厨子，做饭好吃。而且鬼界的食材和阳间不太一样……反正等下你吃了就知道了。”</p>

今年年节的鬼节设在阎罗一殿门口的长街上，因为才刚开市不久，人还不算多，几家卖早点的铺子在费力吆喝着。</p>

咋一看，就恍若人间的大街小巷。</p>

只不过这里的装潢很古色古香，店铺里的人也都身着古装。</p>

温落身上是玄色道袍，谢庭之身上是一件白色唐装。</p>

他本来还想穿大衣西装的，被温落制止了。</p>

因此两人看起来也不算突兀。</p>

温落带着谢庭之径直走进了一家招牌写着人肉包子的小店。</p>

老板娘看到温落，眼睛一亮：“落落，带朋友来耍啊。”</p>

温落点点头：“老板娘，要两笼人肉包子，两杯乌豆浆。”</p>

“好，等等哈。”</p>

老板娘手脚麻利，很快就端上了温热的包子。</p>

包子很大，皮看起来尤其暄软，透出阵阵鲜香。</p>

谢庭之咬了一口——肉馅多汁鲜甜，外皮细腻绵软。</p>

一种难以形容的好吃。</p>

谢庭之道：“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人肉包子是什么了吗？”</p>

温落也咬了几口包子：“就是一种只生长在鬼界的蘑菇，不过在阳间特别阴寒的地方也有这种蘑菇的变种，阳间把这种菌类叫肉灵芝。”</p>

谢庭之恍然。</p>

他举起装乌豆浆的杯子：“那这个又是……？”</p>

“鬼界的一种叫黑树的植物结的果实，榨汁后味道和豆浆有一点像，但是带一种独特的清香。你试试。”</p>

谢庭之又依言喝了一口。</p>

说不上是什么清香，像瓜果又像鲜花的。</p>

虽然颜色漆黑，但是入口清甜还有回甘。</p>

温落哼哼了两声：“怎么样，是不是可以媲美阳间的一些大厨了？”</p>

而且鬼界的东西吃了，不会产生五谷轮回的问题。</p>

唯一的问题就是有点寒凉——毕竟是阴间的东西。</p>

不过他们吃得不多，也没什么问题。</p>

两个人慢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餐，鬼市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p>

当然，鬼市的天也暗了下来。</p>

毕竟，鬼市没有白天，只有短暂的黄昏和长夜。</p>

温落付了账——</p>

人肉包子物美价廉，仅花费了一点鬼币。</p>

因为温落和老板娘相熟，还额外给了她一根养魂香。</p>

老板娘笑道：“下次再来啊，最好的部分都给你们留着。”</p>

谢庭之活这么久还没被人付过账。</p>

感觉……</p>

还挺新奇。</p>

鬼市两边都是大大小小的摊子。</p>

第一家的摊子上，摆满了各种器官和人的肢体。</p>

看起来分外血腥可怖。</p>

谢庭之：“……这也是什么植物吗？”</p>

“那当然不是。”</p>

温落淡淡道：“那就是真的内脏和四肢。有的鬼因为生前死得比较惨烈，被分尸，被割喉，被挖眼的，死后魂魄也是不全的，就会来这种地方买一个自己差的部件。也有人比较幸运，刚好就找到了自己原本的身体。”</p>

“这些部件是怎么来的？”</p>

“唔，各种地方捡到的吧，还有恶鬼相互厮杀之后，可能两边都变成碎片了，就有鬼会去捡。所以这也是个高危险行业，因为一不小心卷进恶鬼厮杀，变成碎片的就成自己了。”</p>

谢庭之：“真是大开眼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