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 在狩猎。作为猎物，你们甚至还入不得大君的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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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格达的箭已经搭在弦上，箭头的寒光直指萨卡兹的眉心。</p>

“没必要听他们的污秽之言。”</p>

她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耳尖的绒毛在愤怒中微微竖起。</p>

推进之王的战锤缓缓抬起，萨卡兹战士的头骨在锤下发出细碎的碎裂声。</p>

“ 因陀罗，你还记得刚才那些自救军战士的遭遇吧？”</p>

因陀罗刚用链锯剑劈开一个萨卡兹的胸膛，闻言动作顿了顿，链锯上的血肉还在蠕动。</p>

“那样的景象，看一眼就忘不掉。”</p>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链锯剑的嗡鸣都变得更加狂暴。</p>

“我见过的死人不算少，但那样涂了一地的 就连人形都算不上了。”</p>

昨夜巷战的惨状突然撞进脑海 —— 墙壁上溅满了肉泥，断臂和碎骨嵌在砖缝里，唯一能辨认出是自救军的，只有那顶染血的军帽，孤零零地落在血泊中。</p>

达格达的弓弦还在微微震颤，箭尾的羽毛贴着脸颊划过，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她望着地上萨卡兹战士逐渐冷却的尸体，喉结重重滚动着，指尖的箭镞在晨光里泛出刺眼的光。</p>

“达格达，你干什么？”</p>

因陀罗的链锯剑刚从最后一个萨卡兹的胸膛里抽出，滚烫的血珠溅在她的肩甲上。</p>

“那边还剩下几个敌人，我们需要尽快 ——”</p>

“推进之王，算我恳求你。”</p>

达格达突然转过身，弓箭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耳尖的绒毛因急促的呼吸而颤抖。</p>

“我们离开这里吧。”</p>

因陀罗的链锯剑骤然停在半空，锯齿上的血肉还在滴落。</p>

“你这说的什么话？想和萨卡兹战斗的人是你，想临阵脱逃的人也是你”</p>

她的眼神里满是不解，还有一丝被背叛的愤怒。</p>

“临阵脱逃的耻辱我忍受过一次了，不差这一回。”</p>

达格达的声音突然拔高，眼眶泛起潮红。</p>

“只要能护送推进之王安全地离开这个地区，我随时都愿意回来与萨卡兹血战到底。”</p>

她的目光扫过街道尽头不断逼近的红影，声音里带着近乎崩溃的恳求。</p>

推进之王的战锤在掌心转了半圈，金色的鬃毛垂落在眼前，遮住了眼底的情绪。</p>

“ 好。”</p>

“推进之王，你终于下定决心了？”</p>

达格达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像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她甚至往前迈了半步，仿佛下一秒就要拉着推进之王离开。</p>

“或许是的。”</p>

推进之王缓缓抬起头，战锤的兽首雕刻正对着达格达。</p>

“达格达，我已经看到了你的选择。”</p>

“我的 选择？”</p>

达格达愣住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喜悦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困惑。</p>

“你走吧。”</p>

推进之王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听不出任何波澜。</p>

“维娜？”</p>

因陀罗猛地转头，链锯剑 “哐当” 一声杵在地上，她实在无法理解推进之王的决定。</p>

“等等”</p>

摩根的法杖顶端闪烁着淡紫色的光芒，她看着达格达苍白的脸，欲言又止。</p>

“我”</p>

达格达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看着推进之王坚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p>

“我明白了。”</p>

“去找你该找的人。”</p>

推进之王的战锤轻轻敲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p>

“别让这些萨卡兹挡住你的脚步。”</p>

达格达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捡起地上的弓箭紧紧攥在手里。她最后看了一眼推进之王，又看了看因陀罗和摩根，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最终转身朝着与萨卡兹追兵相反的方向跑去。</p>

她的脚步起初有些踉跄，后来越来越快，很快就消失在街角的阴影里。</p>

阿米娅的剑在手心转了半圈，瞳孔扫过聚集在通道里的人影。</p>

“我们的人都下来了吗？”</p>

岩壁上的荧光苔藓映着她紧张的侧脸，耳尖还在微微颤抖。</p>

费斯特靠在潮湿的石壁上，擦拭着沾满血污的匕首。</p>

“活下来的自救军战士都在。”</p>

他朝身后努了努嘴，十几个伤员正互相搀扶着坐下，绷带在微光中泛着惨白。</p>

海蒂正给伤员包扎伤口，闻言抬头笑了笑，银灰色的发丝贴在汗湿的额角。</p>

“多亏了你们，我们才能坚持走到这里。刚才在厂房外，要不是推进之王他们”</p>

“维娜呢？”</p>

博士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海蒂的话。战术板在他手中发出微弱的蓝光，屏幕上代表推进之王的光点刚刚进入通道范围。</p>

通道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推进之王的战锤在地面拖出火星。</p>

“ 我们来了。”</p>

金色的鬃毛上还沾着硝烟，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疲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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