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楼,二楼雅间。</p>
江薄泓坐在自己的两个“狗友”中间,求救般的看向独身坐在对面喝茶听书的江遇。</p>
“诶,小泓儿,这真不是你的认识的相好?”</p>
江薄泓被夹在两个朋友中间,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尴尬,暗暗瞪了眼对面看戏的江遇,侧身贴近左侧揽着他脖子的周叠雾,低声道:</p>
“真不是!那是我庶弟,江遇。”</p>
“庶弟”周叠雾松开了揽着江薄泓脖子的胳膊,拧着眉毛在思索什么,“是你爹不小心弄出来的那个?”</p>
周叠雾没有压着声音,他这一说,端坐在右侧的严呁庭也看了过去,只有当事人江遇还阖着眼眸,听大堂中的说书声。</p>
在两人的目光中,江薄泓点了点头,还没等他说什么,周叠雾就先拢起了眉头。</p>
“今日怎么突然带他出来了。”</p>
周叠雾说不上对江遇是什么看法,一来他的出生确实“破坏”了自己好兄弟的家庭,可二来他的出生又不是自己能选择的,而且这些年来也没听说宣平侯家的庶哥儿闹出来些什么事。</p>
今天他的好兄弟又带着人来他最喜欢的酒楼,他倒是有点摸不准什么情况了。</p>
“给个准话。”周叠雾看了江遇一眼,便将视线落回江薄泓身上,“今天是需要兄弟们帮你整整他,还是”</p>
“不是不是。”江薄泓摆了摆手,生怕自己说慢一句,好兄弟已经冲上去了,“这里面细节其实挺麻烦的,我回头私下再跟山隐兄和退之兄解释,总之,他现在是我周在野护着的了!”</p>
周叠雾从余光中觑他一眼,又看了看江遇,直觉告诉他,恐怕不是自家兄弟护着那人。</p>
他和没有自幼习武的江薄泓不同,他爹是当朝兵部尚书,自他幼时起便请了师父带他习武。</p>
严呁庭的爹虽是御史大夫,但也是自幼习武,他和周叠雾对江遇的感观一样。</p>
是个不显山露水的。</p>
周叠雾和严呁庭对视一眼,心底轻叹一声。</p>
哎,他们这傻白甜的小泓儿啊,算了,总归是他认可的,他们身为哥哥到时候帮忙看着点就是了。</p>
“行,既然是咱们小泓儿的弟弟,那也就是我周山隐和大哥退之的弟弟,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们。”</p>
周叠雾又重新搂上江薄泓的脖子,高声对房间外喊道:“小二!上菜!”</p>
“诶,来了!”</p>
给隔壁上完菜的小二路过正好听见声音,脚步一转就走了进来,“四位客官,您看要吃些什么。”</p>
说起吃的,江薄泓就来了兴致,江遇也睁开了眼,看向扒拉他手的江薄泓。</p>
“遇哥儿,听我的,今儿让你尝尝这天下第一楼的菜味。”</p>
江遇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出来。</p>
“小二,把你们天下第一楼的五大招牌菜都上一遍,再来坛烧酒,要快啊。”</p>
“好嘞,四位客官,您稍等!”</p>
小二应声退出房间,雅间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四人喝茶的喝茶,听书的听书。</p>
与此同时,隔壁雅间。</p>
一身墨色暗纹广袖长袍的郁若然正坐在临街的床边,他的对面坐了个膀阔腰圆,蓄着须髯的男子,一身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几天的远路。</p>
“将军,这是探子探到的,情况比周松那家伙知道的严重的多了。”</p>
郁若然接过他递过来的纸条,修长的手指轻轻展开。</p>
只是看了几眼,眉头便逐渐皱起,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纸条在他手心皱成一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