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龙含糊地应了一声，出门后立刻拐进一条监控死角的小巷。</p>
三分钟后，一个穿着深灰色运动服、头戴黑色棒球帽的男子从巷子另一端走出，步伐悠闲得像刚结束锻炼的普通住户。</p>
何文田邨的电梯老旧缓慢，威龙选择了消防楼梯。</p>
15层的楼梯间堆满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咖喱的混合气息。</p>
他在14层半停下，从运动包里取出战术手套和消音手枪，动作熟练得像每日例行公事。</p>
b室的门牌歪斜地挂着，门缝下没有光线透出。</p>
威龙贴着门板倾听——</p>
没有电视声，没有脚步声，只有老式冰箱运作时细微的震动。</p>
他敲了三下门，停顿，再敲两下。</p>
没有回应。</p>
正当他准备采取更激进的方式时，隔壁的门突然开了。</p>
一个满头卷发的老太太探出头：</p>
"找梁sir啊？他好几日冇返来啦。"</p>
威龙立刻换上憨厚的笑容：</p>
"阿姨，我是他警校同学，刚从加拿大回来……"</p>
他晃了晃手里的烟盒，"想给他个惊喜。"</p>
老太太的警惕明显放松：</p>
"后生仔有心啦。不过梁sir上个月先同我讲，话要调去驻京办……"</p>
她突然压低声音，"电视讲嗰个系咪真系佢？"</p>
威龙的表情恰到好处地困惑：</p>
"电视？"</p>
"算啦算啦，我乜都冇讲。"</p>
老太太摆摆手就要关门。</p>
"阿姨，"威龙迅速抵住门，"梁sir有没有把钥匙放您这儿？我想给他留个礼物……"</p>
五分钟后，威龙用老太太"暂存"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梁志超的房门。</p>
屋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奇怪的香气——</p>
不是灰尘味，而是某种高档线香的气息。</p>
战术手电的光束划破黑暗。</p>
客厅出奇地整洁，茶几上摆着几个相框，全是梁志超与女儿的合影。</p>
威龙仔细检查了每张照片——</p>
没有近期拍摄的，最新的一张也是三年前女儿毕业典礼上的。</p>
卧室的衣柜里，警服整齐挂着，但便装少得可怜。</p>
威龙蹲下身，手指抚过地板——</p>
靠近床头的位置有几道新鲜的刮痕，像是最近频繁移动过家具。</p>
当他掀起床垫时，一个微型保险箱露了出来。</p>
不是警局标配的那种，而是瑞士产的豪华型号，需要指纹和密码双重验证。</p>
威龙从运动包里取出解码器，贴在保险箱表面。</p>
五分钟后，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嗒"，箱门弹开。</p>
里面只有三样东西：</p>
一本护照、一个u盘，以及一张照片。</p>
护照是梁志超的，但名字变成了"陈大文"，目的地是巴西。</p>
u盘被特殊材质的保护套包裹，显然是防磁防扫描的设计。</p>
而那张照片……</p>
威龙的手电光微微颤抖。</p>
照片上，梁志超的女儿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背景是某个仓库，她的胸前挂着当天的报纸——</p>
日期是两周前。</p>
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p>
"合作，否则下一个炸弹在她学校。"</p>
"操。"</p>
威龙低声咒骂。</p>
一切都说得通了——</p>
梁志超不是内鬼，而是被胁迫的棋子。</p>
他刚要把证据收起来，耳朵突然捕捉到一丝异响——</p>
电梯停在了15层。</p>
威龙迅速关好保险箱，闪身到门后。</p>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p>
门开了，灯光亮起的瞬间，威龙的手枪已经抵上来人的后脑勺。</p>
"别动，警察。"</p>
阳婉莹的身体瞬间僵直，她的手还按在电灯开关上：</p>
"威龙……队长？"</p>
威龙放下枪，但眼神依然警惕：</p>
"你怎么会来这里？"</p>
"我……我来找证据。"</p>
阳婉莹的声音发颤，"梁sir不可能背叛警队，我怀疑……"</p>
她的目光落在威龙手中的照片上，顿时倒吸一口冷气：</p>
"天啊！这是……他女儿？"</p>
威龙将证据递给她：</p>
"梁志超被胁迫了。真凶知道我们会查到他，所以提前灭口。"</p>
阳婉莹的手指紧紧攥着照片，指节发白：</p>
"那个仓库……我认得这个地方！"</p>
她突然激动起来，"这是青衣废弃的货运码头，三年前缉毒科在那里端过一个毒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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