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喝声从窑顶传来。</p>

萧云抬头，看见两个端着步枪的人从砖堆后钻出来，其中一个的枪口正对着牟勇的眉心："口令！"</p>

牟勇的手在身侧收紧，萧云却先一步笑了："老周的货在桦树林埋稳当，您这哨放得够严实啊。"他摸出兜里的铜章，"兄弟刚从西边过来，松油都没蹭干净。"</p>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跳下砖堆，枪口戳了戳牟勇的胸口："新来的？</p>

没见过你。"</p>

"前儿个在县城蹲点，让共军搅了局。"萧云往前凑了凑，松油味裹着易容胶的淡香散出去，"要不是刘队救我，这会儿我还在牢里啃窝窝头呢。"他刻意提到系统资料里"幽灵"分队长的名字，喉咙发紧——这是赌，赌守卫没换过口令本。</p>

守卫的枪口垂了半寸："刘队今早去了镇里，说有批"他突然顿住，眯起眼盯着萧云的脸，"你脸上长痘了？"</p>

萧云心里一沉，面上却堆起笑："前儿吃了碗馊饭，上火。"他抬手要摸脸，守卫却更快一步抓住他的手腕："让老子看看——"</p>

"咳！"老张突然弯腰咳嗽，手在裤兜里按了按。</p>

萧云的太阳穴突突跳，那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p>

他猛地反手扣住守卫的手腕，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勃朗宁——但下一秒，守卫却笑出了声："逗你玩的，进去吧。"他拍了拍萧云的肩，"刘队留了话，今晚十二点有好戏看。"</p>

四个人鱼贯进了窑洞。</p>

萧云背对着守卫，额角的汗顺着易容胶往下淌。</p>

牟勇凑过来，压低声音："那箱子里的枪是捷克式？"</p>

"比捷克式更沉。"萧云的手指划过木箱缝隙，触感冰冷，"可能是"</p>

"哒哒哒——"</p>

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窑外传来。</p>

萧云的瞳孔骤缩，他看见守卫的脸色瞬间煞白，抓起步枪就往窑顶跑。</p>

牟勇的大刀已经出鞘，老张的手指扣住了手榴弹拉环。</p>

"隐蔽！"萧云低吼一声，带着人往木箱后钻。</p>

脚步声越来越近，混着粗重的喘息，还有金属碰撞的脆响——像是很多人，很多枪，正朝着窑洞狂奔而来。</p>

黑暗中，萧云摸到了胸口的系统空间。</p>

半箱反坦克手雷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易容胶硬化的脸颊。</p>

窑外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月光被人影切断，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p>

"准备——"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p>

窑门"轰"地被撞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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