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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中敲了敲刘光齐的房门，木板门发出空洞的回响。</p>

“光齐，该吃早饭了！”</p>

连敲三声无人应答，他推开门，只见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窗台上的搪瓷缸里，牙刷都不见踪影。</p>

后院的老槐树在风中发出呜咽，刘海中心中顿生不好的感觉，他攥着衣角的手微微发颤。</p>

他踉跄着跑到刘光天房门口，门板被拍得震天响。</p>

“光天！你早上瞧见你大哥没？”</p>

刘光天揉着惺忪睡眼探出头，棉袄扣子歪歪扭扭。</p>

“没见着，我起来时他屋里就没人。”</p>

话音未落，刘光福抱着搪瓷缸从厨房窜出来，嘴里还嚼着半块油饼。</p>

“爸，我也没瞅见，大哥莫不是去同学家了？”</p>

刘海中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扫过两个儿子躲闪的眼神。</p>

墙角的煤球炉噗地爆出火星，映得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p>

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摆了摆手：“行了，先吃饭！”</p>

可往日香脆的油炸果子嚼在嘴里，却像掺了沙子般硌得牙疼。</p>

日头渐渐西斜，四合院飘来各家饭菜的香气。</p>

刘海中在院里来回踱步，军大衣下摆被风掀起又落下。</p>

二大妈系着油渍斑斑的围裙探出头。</p>

“他爹，饭都凉透了，还等光齐吗？”</p>

他走出四合院，望着空荡的巷口，突然想起昨晚刘光齐欲言又止的模样，后颈猛地窜起一阵寒意。</p>

刘海中跌跌撞撞扑进刘光齐的房间，军大衣下摆扫落了桌上的搪瓷缸，哐当声响在死寂的屋里格外刺耳。</p>

他颤抖着拉开衣柜，樟脑丸的气味混着空荡荡的布料褶皱扑面而来 —— 平日里叠得整齐的的确良衬衫少了大半，就连顶上的深蓝色旅行包也不翼而飞。</p>

这让刘海中内心那种不妙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一下子身体有些恍惚，差点就摔倒了，</p>

“当家的，怎么了？”</p>

二大妈闻声冲进来时，正看见刘海中踉跄着撞向衣柜，额头重重磕在柜角。</p>

她慌忙扶住刘海中瘫软的身子，瞥见男人灰白的鬓角沁出冷汗。</p>

“快、快看看这屋里还少了啥东西！”</p>

刘海中扯着二大妈的胳膊，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p>

二大妈在屋里翻找时，刘海中像尊泥塑般跌坐在竹凳上。</p>

记忆突然涌来：去年冬天，刘光齐偷偷塞钱给弟弟们棉袄时被他撞见，皮带抽在刘光天背上的闷响。</p>

上个月年夜饭，刘光福被骂得摔碗，刘光齐红着眼眶把弟弟拽进厨房......</p>

此刻窗外的爆竹声炸响，惊得他浑身一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p>

“这、这有封信......”</p>

二大妈举着信封的手不住颤抖，信纸边缘被水渍晕开，不知是泪水还是茶水。</p>

刘海中盯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太阳穴突突直跳。</p>

他忽然想起今早推门时，枕头边还留着儿子惯用的钢笔，此刻却恍如隔世。</p>

信纸展开的瞬间，油墨味混着廉价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p>

“爸，当您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去川省的火车上了......”</p>

刘海中喉头发紧，眼前的字迹模糊成一片。</p>

信中接下来的内容与他的猜测几乎一模一样。</p>

刘光齐实在无法忍受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父亲在对待自己跟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个弟弟时显得极度偏心。</p>

非打即骂，而且下手极重。</p>

可是母亲不仅不劝解，反而在一旁煽风点火、说风凉话，这使得两个弟弟将他视为仇敌。</p>

刘光齐曾多次苦口婆心地劝解刘海中，希望他能公平对待每个孩子。</p>

但这一切都如同石沉大海，毫无作用。</p>

刘光齐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心中的痛苦难以言表。</p>

如今，刘海中成功地将易中海赶下台，实现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目标。</p>

他的自信心更是膨胀到了极点，开始变得目中无人。</p>

多年来的压抑和委屈让刘光齐感到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p>

如果再继续留在这个家里，恐怕会引发严重的问题。</p>

就在这个时候，刘光齐的女朋友李梅带来了一个消息。</p>

她的父亲被调往川省的一个工厂担任厂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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