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同志，让你久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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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队长抬手摘下警帽，露出被压出印子的额头。</p>

他身后的两名公安早已默契地散开，一人掏出记录本，一人开始维持现场秩序。</p>

围观人群自动让出通道，刘海中挺着肚子想上前搭话，却被陈队长一个凌厉的眼神逼退到墙角。</p>

徐庶迎上前，军大衣在风中猎猎作响。</p>

“陈队长，今天这事真是劳烦您了。”</p>

他递过一支烟，被陈队长笑着挡回。</p>

想起徐庶此前给派出所供应平价粮食，解决了大伙的口粮难题，陈队长的态度愈发亲切。</p>

“说什么劳烦！这些事本来就是我们分内之事。</p>

来，详细说说情况。”</p>

“是这样的。”</p>

徐庶指向蜷缩在门前的贾东旭，后者的棉袄蹭满了泥。</p>

“今天上午，我们在供销社用正规票证买了辆自行车。</p>

刚回院子停在门口，这母子俩就跑来闹事。”</p>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p>

“贾张氏先是开口强行索要，被拒后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装神弄鬼，大搞封建迷信，嘴里还骂着不堪入耳的话。”</p>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阎埠贵缩着脖子往人堆里躲，许大茂则幸灾乐祸地嗑着瓜子。</p>

徐庶顿了顿，目光扫过紧闭的贾家大门。</p>

“之后这个贾张氏趁着我们不备，她突然起身抢车，动作快得我们都来不及反应。</p>

等我们反应过来，她已经把车拖进屋里锁了门。”</p>

陈队长的浓眉拧成了疙瘩，转头吩咐。</p>

“小李，去敲门，让屋里的人配合调查！”</p>

随着“砰砰”的敲门声，贾家屋内传来桌椅挪动的声响。</p>

听到这番话，易中海整个人都呆住了。</p>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才刚拒绝了贾家母子的无理要求。</p>

结果一转眼他们就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来，而且看徐庶的样子，这件事是绝对不会轻拿轻放的。</p>

同时又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街道办和派出所对他的印象。</p>

易中海也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为贾张氏开脱了。</p>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直接佝偻着背悄悄往自家走去。</p>

屋里的贾张氏透过窗棂的缝隙，看到那身熟悉的公安制服时，心头猛地一颤。</p>

她粗糙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手心里沁出一层冷汗。</p>

方才易中海在场时，她还能勉强稳住心神。</p>

如今见他竟甩手离去，一股怒火直冲脑门，烧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p>

“易中海你个天杀的老狗！”</p>

她扯着嗓子嘶吼，声音尖锐得能划破夜空。</p>

“平日里装得人模狗样，说什么会罩着我们贾家，结果一到关键时刻就夹着尾巴逃跑！</p>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得好死！”</p>

她边骂边挥舞着粗壮的胳膊，唾沫星子四溅。</p>

“我呸！还八级工呢，连个屁都不如！”</p>

她猛地抓起炕上的搪瓷缸，狠狠砸向墙壁，“哐当”一声，缸子直接砸瘪了。</p>

“以前靠着你，我们在院里横着走，现在倒好，见着事就躲，你对得起老贾在地下的魂吗？</p>

你对得起东旭叫你师父吗？”</p>

她的哭诉声和咒骂声混在一起，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寂静的四合院里来回切割。</p>

“你个吃里扒外的货！”</p>

她突然冲到门边，用力拍打着门板。</p>

“我算是看透你了，平日里帮我们，不过是想占我们家便宜！</p>

现在出事了，就跑得比兔子还快！</p>

你等着，等我出去，非得把你的老脸撕下来不可！”</p>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嘶哑，却仍不肯停下，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各种污言秽语。</p>

窗外的公安身影晃动着，她不得不缩回炕角。</p>

院中，刘海中正了正油腻的领口，刻意模仿着易中海往日的神态再次踱步上前。</p>

他凸起的肚腩将工装撑得紧绷，活像只蹒跚的胖头鱼。</p>

"陈队长，"他操着拿腔拿调的官腔，脸上的横肉堆出谄笑。</p>

"鄙人是院里现任的壹大爷，红星轧钢厂七级锻工。</p>

今儿这事说白了就是邻里拌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两个管事大爷私下里就可以处理好，就不麻烦你们了。"</p>

他话音未落，陈队长锐利的目光已如刀锋般劈来。</p>

"哦？刘师傅，七级锻工还兼职破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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