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十五岁的自己悄悄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正是玉霄宫特制的"窥心符"。</p>

"老弟，我不是不信你。"少年何尘将符箓捏在掌心，"只是师傅说过，玉霄宫的人"</p>

"够了！"何立猛地拍桌而起，碗筷震得叮当作响。</p>

他眼中闪过一丝妖异的红芒，衣领下的胭脂印记突然开始渗血，在月下泛着诡异的光。</p>

透明状态的何尘想要出声警告，却发现自己正逐渐被拉向少年自己的身体。</p>

在灵魂融合的瞬间，他感受到当年自己内心深处最阴暗的念头——嫉妒。</p>

嫉妒弟弟的天赋，嫉妒他能得到师傅的偏爱，更嫉妒他拥有自己求而不得的爱情。</p>

"好，既然你不信"何立突然露出惨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坠，"这是阿颜给我的定情信物，你拿去用窥心符验个明白！"</p>

就在少年何尘伸手去接的刹那，院墙外突然传来破空声。</p>

三支淬毒的袖箭穿透窗纸，直取何立后心！</p>

"小心！"</p>

少年何尘本能地扑过去，却见何立身形诡异地扭曲，袖箭竟在空中调转方向，反朝窗外射去。</p>

惨叫声中，一个白衣女子从墙头栽落——正是何立口中的阿颜，她手中还握着未发射的第二波暗器。</p>

"阿颜？！"何立如遭雷击。</p>

女子胸口插着自己射出的毒箭，却挣扎着举起手："快跑玉霄宫要"</p>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膨胀成一个人形灯笼，刺目的青光将整个院落照得如同白昼。</p>

何尘的灵魂被强光冲击得几乎溃散，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少年的自己拽着何立扑向师傅的卧房，而院墙上已站满玉霄宫的修士。</p>

为首之人手持玉箫，面容在青光中模糊不清，唯有衣袂上"关"字家纹清晰可见。</p>

当何尘再度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焦土上。</p>

天戏园的废墟仍在燃烧，焦黑的梁柱间挂着十二盏破碎的灯笼。</p>

每盏灯笼残片上，都隐约可见"戏天"二字。</p>

"现在明白了吗？"</p>

何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尘转身，看见成年的弟弟站在焦土中央，怀中抱着早已风干的少女骸骨。</p>

那具骸骨心口插着的，赫然是半截龙渊剑。</p>

"那晚你抢走【神之预言】残卷时"何立轻轻抚过骸骨空洞的眼窝，"用的就是这柄后来传给你的剑。"</p>

何尘的灵体开始崩溃，无数记忆碎片如雪花般飘散。</p>

他终于想起最关键的那幕——当玉霄宫修士杀到时，是自己用龙渊剑刺穿了阿颜的心脏，因为她在最后一刻，将真正的《神之预言》塞给了何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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