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经玉根记》下卷(2 / 2)

明代弘治年间,徽州的药商程氏家族,世代收藏着一部宋刻本《本草图经》。程家药铺的柜台上,总摆着一盆沙参,与书中图谱对照着,让学徒们辨认。</p>

程家传人程远山,不仅懂药,更爱考证。他发现祖父留下的《本草图经》批注里,记着“沙参生者凉,制后温”的用法——这是《图经》没写的,却是民间摸索出的经验。他便在沙参采收后,分出生晒、蜜炙两种,生晒的治燥咳,蜜炙的补肺气,生意格外好。</p>

有一年,南京的太医来徽州采办药材,见了程家的沙参,赞道:“与《图经》丝毫不差,比京城的还好。”程远山取出图谱:“不敢当,只是照着老祖宗的图,守着老祖宗的法。”他又说,“《图经》说根如葵根,却没说这根埋在土里三寸最润;说叶似枸杞,却没说晨露未干时采叶,泡茶最清。这些,都是山里人一代代试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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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回去后,将程家的经验写进了《本草蒙筌》,补充了《本草图经》的未尽之言。程远山望着药圃里的沙参,紫花在春风里摇曳,忽然明白:《图经》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它把草木的模样记下来,是为了让后人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去懂它,去用它,让草木的故事,永远说不完。</p>

结语</p>

从唐代药农阿福的竹片画,到宋代苏颂的《本草图经》;从乱世山民守护的残卷,到明代药商的实践补充,沙参的形态记载,恰是中医“实践—总结—再实践”的完美注脚。《本草图经》的价值,不仅在于定格了沙参的“形”,更在于它启发后人:认识草木,既要观其形,更要悟其性;传承医道,既要守其典,更要拓其用。</p>

那些藏在图谱之外的民间智慧——何时采挖最润,如何炮制最宜,与何药配伍最效——与文献记载相互滋养,共同构筑了沙参的药用体系。这告诉我们:草木从不会被文字束缚,正如医道从不会被典籍禁锢,它们永远在实践的土壤里,生长出新的可能。</p>

赞诗</p>

图经传古意,玉根识本真。</p>

锯齿含清露,紫花带月痕。</p>

甘凉滋肺腑,形态定乾坤。</p>

千载丹青在,春风满药园。</p>

尾章</p>

如今,在国家图书馆的古籍部,宋刻本《本草图经》的沙参图谱仍静静躺着,朱砂勾勒的线条历经千年,依旧清晰。而在安徽的药圃里,药农们仍会对照着复刻的图谱采收沙参,他们说:“按图挖,错不了,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准头。”</p>

现代植物学家用显微镜观察沙参的细胞结构,发现其含有的皂苷成分确有润肺功效,这与《本草图经》的记载不谋而合。科技的进步,不是否定了古老的图谱,而是用新的语言,印证了那些藏在形态里的真理。</p>

沙参依旧在每年七月绽放紫花,茎高一二尺,叶带锯齿,根如葵根,遵循着《本草图经》描述的模样。它知道,自己的形态被记在纸上,更被记在无数双触摸过它的手心里,记在从唐宋到今天,从未断过的药脉里。而那部《本草图经》,早已不是一卷冰冷的典籍,它成了草木与人类之间的信物,证明着:只要我们愿意俯下身,草木总会把最珍贵的秘密,说给我们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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