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论中麻黄方》下卷(2 / 2)

元代朱丹溪,创“滋阴论”,慎用麻黄,却善用麻杏石甘汤治“肺热阴虚咳喘”,加麦冬、玉竹,说:“麻黄性燥,需佐滋阴药,燥润相济。”有个文人,咳喘痰少,咽干,丹溪用麻杏石甘汤加麦冬,咳喘止而阴不伤。</p>

金元四大家的发挥,让麻黄方剂融入不同学派思想,如同一味药融入不同菜系,既能做川菜的麻辣,亦能做粤菜的清润,却始终不失其“宣通”本色。</p>

第十章:明清医家继,方证入精微</p>

明代万历年间,方有执作《伤寒论条辨》,力主“错简重订”,将麻黄汤列为“太阳病正治之方”,强调“麻黄为君,非此不能开表”。他治一个“伤寒表实”的武将,麻黄用到五钱,汗出如洗,三日而愈,说:“体壮者,药必足量,如猛将带兵,非千军不能破城。”</p>

清代叶天士,在《临证指南医案》中,将麻杏石甘汤用于“温病肺热咳喘”,说:“温病初起,邪在肺卫,麻杏石甘汤可宣肺泄热,不必拘于‘伤寒’。”有个商人,患“春温”,发热咳喘,叶用麻杏石甘汤加芦根,热退喘平。</p>

吴鞠通在《温病条辨》中,创“麻黄附子细辛汤”治“少阴伤寒”(阳虚外感),虽是仲景方,却拓展了麻黄在“阳虚证”中的应用。他说:“麻黄发太阳之汗,附子温少阴之阳,细辛通上下,三药相伍,温阳散寒,并行不悖。”</p>

王清任,则从“瘀血论”出发,用麻黄配桃仁、红花治“瘀阻经络,兼有表寒”,说:“麻黄开表,桃仁通瘀,一外一内,气血畅则病愈。”有个跌打损伤后,复感风寒,肢痛无汗,清任用麻黄汤加桃仁,汗出瘀散,痛止。</p>

明清医家的探索,让麻黄方剂的方证愈发精微,从“太阳病”到“温病”,从“外感”到“内伤”,应用范围不断扩大,却始终紧扣“辨证施治”的核心。</p>

第十一章:现代临床验,古方焕新生</p>

民国时期,张锡纯着《医学衷中参西录》,善用麻黄治“肺炎”“水肿”,创“麻黄加知母汤”,说:“知母性寒润,能解麻黄之燥,治伤寒表实兼烦躁。”有个学生,患肺炎高热无汗,喘促,锡纯用麻黄四钱,知母六钱,两剂而热退喘平。</p>

当代,麻黄汤被用于治疗“感冒、流感”属风寒表实者;小青龙汤治“慢性支气管炎、哮喘”属寒饮者;麻杏石甘汤治“肺炎、支气管炎”属肺热者;麻黄加术汤治“类风湿关节炎”属风寒湿痹者;越婢汤治“急性肾小球肾炎”属风水者——这些现代病症,都能在仲景的方证中找到对应。</p>

药理研究更证实:麻黄中的麻黄碱能兴奋汗腺、缓解支气管痉挛(对应“发汗平喘”);伪麻黄碱能利尿(对应“利水消肿”);桂枝中的桂皮醛能增强麻黄碱的发汗作用(印证“麻黄配桂枝”的合理性)。这些发现,从现代科学角度,印证了仲景方剂的科学性。</p>

第十二章:千载方不朽,一脉贯古今</p>

如今,在中医院的药房里,麻黄汤、小青龙汤、麻杏石甘汤等方剂,仍是常用之方。医生开方时,会根据患者的年龄、体质、兼证调整剂量与配伍:给老人用麻黄汤,常加黄芪;给小儿用麻杏石甘汤,多减麻黄加石膏;给孕妇用小青龙汤,必去半夏加砂仁——这正是对张仲景“随证加减”思想的传承。</p>

在南阳张仲景祠,每年都有医者来祭拜,献上麻黄标本,缅怀这位“医圣”。祠内的石碑上,刻着《伤寒论》中关于麻黄方剂的记载,字迹虽已斑驳,却仍能让人感受到那份穿越千年的智慧。</p>

有个年轻医生,在临床中用小青龙汤治好了母亲的哮喘,他在日记中写道:“仲景之方,如陈年佳酿,越品越醇。麻黄的辛烈,桂枝的温通,杏仁的降气,石膏的寒凉……这些草木的性子,被仲景用配伍的艺术编织成网,网住了千变万化的病邪,也网住了中医‘辨证施治’的魂。”</p>

结语:方证相契,医道永恒</p>

《伤寒论》中的麻黄方剂,从张仲景的临床实践,到王叔和的整理,孙思邈的衍化,朱肱的辨析,金元四大家的发挥,再到明清医家的精微,乃至现代的临床应用,像一条奔流不息的江河,源头是《神农本草经》的记载,中游是仲景的创制,下游是历代医家的拓展,却始终保持着“方证相契”的清澈。</p>

这些方剂的生命力,在于它们不是刻板的条文,而是“辨证施治”的活教材——麻黄汤的“表实无汗”,小青龙汤的“寒饮咳喘”,麻杏石甘汤的“肺热汗出”,麻黄加术汤的“风寒湿痹”,越婢汤的“风水水肿”,每个方证都对应着清晰的病机,每个配伍都蕴含着“因病施治”的智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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