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障草·涤浊记》上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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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仁望着那带刺的藤蔓,忽然想起扎西岗村百姓争吵时的嘴脸,那些恶语,不正像这草的尖刺吗?“那……村里的浊水病,真与口业有关?”他嗫嚅着问。阿底峡活佛点点头,领着他来到经堂,指着一幅壁画:画上,一群人因恶语相向而坠入“浊水地狱”,他们在浑浊的水中挣扎,尿道被细刺缠绕,痛苦不堪。</p>

“口舌为祸福之门,”老活佛缓缓道,“恶语伤人心,亦乱自身气血。你们村的人,近来恶语频发,气血紊乱,湿热下注,便成了这‘浊水病’。这病表面是膀胱湿热,根子里是口业感召的业障。”他让次仁细看壁画角落:浊水地狱的边缘,生长着一丛带刺的草,有佛陀的手正采摘其叶,投入水中,浑浊的水竟渐渐澄清。</p>

“这便是业障草的另一面,”阿底峡活佛说,“它因口业而生,也能涤口业所化之浊。其性苦寒,能清膀胱湿热,如佛法中的‘苦行’,以苦消业,以清涤浊。”他给了次仁一本泛黄的经卷,上面记载着“涤业汤”的做法:“浴佛节时,采业障草,以净水熬煮,让村民饮之,同时默念‘恶言止,善言生,浊水消,清气升’,或许能化解此劫。”</p>

次仁捧着经卷,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手背上被草刺扎出的血珠已凝结成痂,他忽然觉得,这点痛,比起村民们的尿痛,算不了什么——或许,这正是在消自己的业障。</p>

第三卷:浴佛节前采刺草,心怀敬畏消业刺</p>

浴佛节的前三天,次仁带着村里的年轻人,按照阿底峡活佛的嘱咐,来到雅鲁藏布江的峡谷里采摘业障草。峡谷里的藤蔓长得格外繁茂,缠绕在岩石和矮树上,形成一张绿色的刺网,叶片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无数双警惕的眼睛。</p>

“这破草,刺真多!”年轻的牧民强巴刚摘了一把,手就被扎出血,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话音刚落,手指的疼痛竟骤然加剧,像被火烫了似的。次仁赶紧按住他的嘴:“不可对草不敬!阿底峡活佛说,这刺是在消我们的业障,骂它,就是在积累新的口业!”</p>

强巴愣了一下,看着手上的血珠,想起自己前几日和邻居吵架时的狠话,脸唰地红了。他学着次仁的样子,双手合十,对着业障草默念:“感恩草刺,消我业障,若有不敬,还请原谅。”念完,手指的疼痛果然减轻了许多。</p>

采摘的过程,成了一场特殊的修行。有人被刺扎了,不再抱怨,而是默默念诵六字真言;有人不小心被藤蔓绊倒,也只笑笑说“是我脚步不稳,该受此罚”。次仁发现,随着采摘的深入,大家的话渐渐少了,眼神却越来越平和,连平日里最暴躁的顿珠,也只是默默地将采好的草放进背篓,偶尔对着草叶露出一丝愧疚。</p>

“你看这草,”次仁指着一株缠绕在玛尼堆上的藤蔓,“它虽然带刺,却从不主动伤人,只有当我们粗鲁对待它时,才会被扎——就像恶语,若我们不说,便不会伤人,也不会引火烧身。”强巴摸着被扎的手,若有所思:“那我们以前吵架,不就像主动去碰这草的刺吗?”</p>

傍晚时分,大家背着满满一背篓的业障草回到村里,每个人的手上都带着被刺扎出的小伤口,却没人再抱怨。次仁将草摊在晒青稞的石板上,让阳光晒去多余的水分,他说:“阿底峡活佛说,采草时的敬畏心,比草本身更重要——心诚了,药才灵。”</p>

村里的老阿妈曲珍,颤巍巍地来到石板前,对着业障草拜了拜,她没有去碰那些尖刺,只是用额头轻轻触碰草叶:“孩子,是我们错了,不该说那些恶语,让你也跟着受苦。”话音刚落,一片草叶轻轻落在她的手背上,没有扎她,仿佛在回应她的忏悔。</p>

第四卷:桑耶寺内熬涤汤,诵经加持盼涤浊</p>

浴佛节的清晨,桑耶寺的钟声在山谷里回荡,扎西岗村的百姓们捧着哈达,来到临时搭建的法坛前。坛上,次仁按照经卷的记载,架起一口巨大的铜锅,锅里盛满了雅鲁藏布江的净水,阿底峡活佛派来的僧人正在主持仪式,他手里的金刚杵碰击铜铃,发出清越的声响。</p>

“业障草,性苦寒,生幽谷,因业显,”僧人吟诵着经文,将晒干的业障草一把把投入锅中,“今采其叶,熬为汤,涤口业,清膀胱……”铜锅里的水渐渐变成深绿色,一股浓重的苦味弥漫开来,像熬得极浓的苦茶,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清冽。</p>

熬汤的过程庄严而漫长,需要持续三个时辰,期间僧人不断诵经加持,村民们则围坐在法坛周围,默念六字真言。铁匠顿珠,这个曾经最爱骂人的汉子,此刻正低着头,手指捻着一串自制的木珠,他想起自己骂邻居“断子绝孙”的狠话,心里像被草刺扎着一样难受,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p>

牧羊人次洛,在默念中想起自己骂山神“瞎眼”的蠢话,对着雪山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山神恕罪,是我口无遮拦”。连最泼辣的顿珠婆娘,也安静地坐在那里,手里转着经筒,脸上的戾气渐渐消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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