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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种下了‘魔念种’。”宓罗咬牙,“用神血养的蚀心虫,混着凡人的贪嗔痴……”话音未落,陈阿公突然挺直腰背,以一种违背人体结构的弧度转向宓罗,皮肤下的黑纹汇聚成司律神官的面孔,“宓罗,别来无恙?你的仙骨,可还疼?”</p>
阿野只觉一股血气冲上头顶——这正是三日前在归墟听到的声音!他摸向腰间的“察民使”印信,却发现印信表面的神文正在蠕动,竟与陈阿公皮肤下的黑纹形成呼应。宓罗见状立刻挥袖布下结界,印信在结界中发出刺耳的尖啸,竟吐出半片玉简碎片,碎片上“灭神”二字与护心甲的“弑神”拼成完整咒文。</p>
“青帝给你的印信,是用我的仙骨磨成的。”宓罗的声音里带着苦涩,“三百年前,司律剜去我的护心甲,就为了今天……”她话音未落,村民们突然齐声吟唱,歌词竟是《护苗咒》的逆版本,每唱一句,晒谷场四周就燃起青焰,火焰中浮现出无数张司律神官的脸,每张嘴里都在重复:“血祭!血祭!”</p>
阿野拽着宓罗退向双生花,却见花茎上的神文谷粒正在发烫,每粒谷子都映出村民们被操控的画面。他忽然想起立夏时陈阿公教他辨认稻螟虫的场景,老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拨开稻叶,说:“虫儿要挑开看,不能一竿子打死。”此刻老人的眼中却只剩浑浊的白翳,如蒙尘的铜镜。</p>
“阿野,你看陈阿公的袖口!”宓罗突然指着老人的手腕,那里缠着一根褪色的红绳,正是去年冬至她送给他的“避虫绳”。红绳上的咒文正在与黑纹对抗,虽节节败退,却仍发出微弱的金光。阿野心中一动,摸出自己腕间的红绳——那是用双生花藤编的,此刻正与陈阿公的绳子产生共鸣。</p>
“凡人心念未死!”阿野握紧宓罗的手,“他们只是被浊气蒙了心窍,就像稻苗生了虫,只要找准根由……”他话音未落,陈阿公突然喷出黑血,血珠溅在双生花上,竟让花朵剧烈震颤,金色稻穗与绯红花瓣同时亮起,在青焰中拼出“醒”字神文。</p>
村民们的吟唱声出现裂痕,张婶突然抱住头惨叫:“小柱……小柱说不要血祭……”她眼中的白翳褪去一线,露出惊恐的神色,“我、我这是怎么了?”然而未等她说完,司律神官的虚影已从陈阿公体内冲出,手中挥着染血的令旗,旗面上赫然绣着青帝的冕旒。</p>
“宓罗,神庭念你护苗有功,”虚影的声音混着陈阿公的气音,说不出的诡异,“特准你自毁神格,免村民受焚身之苦!若敢反抗,这晒谷场便是你的焚仙台!”令旗挥过之处,青焰暴涨丈许,将阿野与宓罗困在中央,而村民们眼中的白翳再次浓重起来,纷纷拾起碎陶片,向他们逼近。</p>
第二折终,却见双生花的根系在青焰下蜿蜒生长,每根根须都缠着村民们的脚踝,根须顶端开出米粒大的花苞,那是用宓罗神血与阿野凡人泪共同孕育的“醒心种”。</p>
第三折·暑火焚身</p>
青焰如活物般舔舐着结界边缘,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每道火舌都带着司律神官的狞笑。阿野腕间的“察民使”印信烫得惊人,金属表面浮现出青帝冕旒的纹路,纹路缝隙里渗出黑血,与青焰中的浊魔气息形成共振。宓罗咬破舌尖,用神血在结界上画出农耕神的镰刀图腾,图腾却在触及青焰的瞬间被烧出缺口。</p>
“这是‘焚神焰’,用花神骨血与浊魔精魄共炼的邪火。”宓罗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三百年前焚仙台之刑,用的就是这火……”她袖口的焦黑痕迹突然发出微光,那是当年护心甲碎片留下的灼伤,此刻竟与青焰产生奇异的共鸣。</p>
阿野忽然想起芒种时宓罗说过:“神庭的刑罚,往往藏着施刑者的弱点。”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印信按在灼伤处,黑血与神血交融,竟在结界外爆出冰晶般的花影。赤鳞兽的虚影趁机破土而出,口中衔着半块冰镇西瓜——那是阿野今早埋在瓜田的解暑物。</p>
“用凡人的冰镇术!”阿野将西瓜抛向青焰,西瓜在半空炸裂,冰晶碎块如暴雨般砸落。奇迹发生了:青焰遇冰竟发出哀嚎,火焰中浮现出司律神官抱头惨叫的虚影。宓罗趁机甩出十二片洛神花瓣,每片花瓣都裹着她三载来的祈雨咒,花瓣刺入青焰,竟在火中长出藤蔓,结出拳头大的冰西瓜。</p>
“这是……”司律神官的虚影声音里带着惊恐,“凡人的‘以热制热’之法?”阿野蹲下身,从瓜田垄间抓起一把湿润的泥土——那是他今早用宓罗的露珠咒滋润过的土地,此刻在暑气中蒸发出清凉的雾气。他将泥土抛向结界缺口,雾气与冰晶交融,竟在青焰中辟出一条通路。</p>
赤鳞兽甩尾扫开近前的火焰,鳞片上的赤纹与双生花的根系共鸣,地面突然涌出甘泉,将青焰逼退三尺。阿野这才看清,甘泉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萤火虫,正是小暑三候“腐草为萤”的灵物,每只流萤都衔着村民们的记忆碎片:陈阿公教孩童识稻、张婶送宓罗新织的粗布、王伯帮阿野修缮竹扁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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