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北平城还裹在青灰色的薄雾里。天安门广场上,老更夫赵大爷举着灯笼,照见满地红绸碎屑——这是昨夜学生们连夜剪彩带落下的。他弯腰捡起一片攥在手心,忽然听见城楼上传来"咔嗒"一声响。</p>
"同志,劳驾让让。"两个小战士正往旗杆上装滑轮,其中一个裤脚还沾着辽东的泥点子。赵大爷眯眼望去,旗杆底座的水泥还没干透,上面按着密密麻麻的手印——昨天下午路过时,他亲眼看见修旗杆的工兵排长把断指摁在了水泥里。</p>
晨光初现时,南苑机场已经忙得炸了锅。地勤组长马大哈正拿着清单吼:"三号机的红星徽呢?快把老子的油漆桶拿来!"这八架"野马"是从琉球连夜飞回来的,机翼上还带着太平洋的盐渍。</p>
飞行员小李突然发现座舱里多了个布包,拆开竟是件绣着红星的婴儿襁褓,里面裹着块山东老乡塞的麦芽糖。这时塔台传来命令:"注意!泰山号正在渤海湾实弹演习,给你们腾空域呢!"</p>
十点整,机群掠过前门牌楼。观礼台上的大毛代表突然指着长机惊呼:"看!他们在摆龙尾!"只见八架战机突然拉出红烟,在蓝天上画了个巨大的"囍"字。这是机械师老王的发明——往尾喷管里灌了延边的辣椒粉。</p>
广场东侧的外宾区,鹰酱记者正跟英国外交官较劲。"先生,您的米字旗挂反了。"记者好心提醒。英国佬却指着大毛代表那边:"您先让斯大林同志把镰刀锤子摆正吧!"</p>
最忙的是礼宾处的小张。他刚给朝鲜代表别好金达莱胸针,一转身就被永明城来的俄罗斯族代表抱了个满怀——人家按沙俄传统带来了盐和面包。突然有人扯他衣角,低头看见个台湾高山族孩子举着槟榔:"阿叔,这个能换纪念章不?"</p>
十一点整,地面分列式开始。打头的坦克方阵却出了状况——领头的八一坦克突然在观礼台前熄火。车长老王急出一头汗,突然灵机一动,掀开舱盖大喊:"报告首长!缴获的鬼子坦克油路不畅!"全场哄笑中,他踹了脚输油管,坦克"轰"地窜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