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战奇观</p>

嘉义城东的巷子里，老张蹲在断墙后头，把五颗手榴弹用裤腰带捆成一捆。他嘴里叼着的烟卷都快烧到嘴唇了，愣是没顾上吸一口。</p>

"老张！你他娘的磨蹭啥呢？"班长王铁柱猫着腰跑过来，钢盔上还挂着半片烂菜叶，"鬼子的铁王八都碾到街口了！"</p>

老张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急啥？让那铁王八再近点"说着把烟头往手榴弹引线上一凑，"刺啦"一声，引线冒着火星子就烧起来了。</p>

"卧槽！"王铁柱扭头就跑，"你个疯子！"</p>

老张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他抡圆了胳膊，把那捆手榴弹甩了出去。手榴弹在空中划了道弧线，不偏不倚卡在了日军坦克的履带里。</p>

"轰！"</p>

整条街都跟着震了三震。那辆九七式坦克像喝醉似的晃了晃，左边的履带"哗啦"一声全散了架，活像条死蛇瘫在地上。坦克炮塔盖子"咣当"打开，钻出来个满脸是血的鬼子兵，还没看清人在哪，就被老张一枪撂倒。</p>

"漂亮！"躲在对面裁缝铺的二愣子探出头，"老张你这手绝了！"</p>

老张拍拍手上的土："当年在东北打猎，老子套狍子就这么准"</p>

正说着，坦克后面的鬼子兵"哇呀呀"冲了出来。老张刚要举枪，突然听见头顶"嗖嗖"几声——房顶上不知啥时候趴了三个国军，手里的中正式"砰砰"直响。</p>

"哎呦我去！"老张赶紧缩回墙后，"秃子的人咋跑这儿来了？"</p>

王铁柱猫着腰凑过来："管他呢！先打鬼子！"</p>

街对面，国军那个排长也愣住了："弟兄们，对面好像是兔子军？"</p>

两边人马隔着条街大眼瞪小眼，中间还躺着辆冒烟的坦克。不知谁先喊了句"先打鬼子"，两边突然默契地调转枪口，把剩下的鬼子兵打得抱头鼠窜。</p>

百姓送饭</p>

城西破庙里，林阿婆颤巍巍地揭开锅盖。白米饭的香气顿时飘满了屋子，十几个小孩眼巴巴地瞅着。</p>

"阿嬷，真的要给'红毛兵'送饭吗？"小孙子阿旺拽着奶奶的衣角。</p>

林阿婆往饭里埋了几块咸鱼："他们打鬼子仔，就是好人。"说着把饭装进竹篮，盖上块蓝布，"你在家看好弟弟妹妹。"</p>

巷子里的枪声时远时近。林阿婆贴着墙根走，突然被只大手拽进了门洞。</p>

"阿婆，危险！"年轻的小战士赶紧扶住她。这娃娃兵看着也就十七八岁，嘴唇都干裂了。</p>

林阿婆掀开蓝布："趁热吃"</p>

小战士眼睛都直了，咽着口水却直摆手："不行不行，我们有纪律"</p>

"吃！"林阿婆直接把饭团塞他手里，"看你瘦的，跟我孙子似的！"</p>

这一幕刚好被巡逻的鬼子兵看见。"八嘎！"为首的军曹举枪就打。小战士一把推开阿婆，自己却被打中了肩膀。</p>

"砰！"</p>

军曹脑门突然多了个血窟窿，直挺挺倒了下去。房顶上，二愣子吹了吹枪口的烟："敢打老百姓？活腻歪了！"</p>

枪声一响，整条街的窗户都打开了。有人扔板凳，有人泼开水，还有个卖猪肉的抡着砍刀就冲出来了。鬼子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愤怒的老百姓淹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