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陈长安一巴掌拍在桌上，茶缸子震得哐当响，"通知各厂，照这个法子改炉子！"</p>

消息像长了腿似的，没两天就传遍了整个根据地。</p>

——</p>

黑石沟炼铁厂，几个年轻工人蹲在炉子前嘀咕。</p>

"听说了没？长治那边的新炉子，一炉能出半吨好钢！"</p>

"吹吧？就凭那些鬼子留下的破烂铁轨？"</p>

正说着，厂长老周捏着电报冲进来："都别愣着！总部派技术组来了，明天就改炉子！"</p>

三天后，黑石沟第一炉新钢水出炉。</p>

"闪开闪开！"老师傅用铁钩子扒开出钢口，通红的铁水哗啦啦流进模子。等钢锭凉透了，小徒弟抡起大锤哐哐几下 ——</p>

"嘿！真邪门，以前两锤就裂，这回砸了十下连个印儿都没有！"</p>

又过半个月，吕梁山下的老铁厂也坐不住了。</p>

"咱也改？"会计老李扒拉着算盘，"可这石英砂运费..."</p>

"运个屁！"厂长指着后山，"满坡都是白石头，碾碎了就能用！"</p>

到秋收的时候，统计科的小刘拿着清单直咂舌：</p>

"报告首长，咱山西境内...现在有二十八座新式转炉了！"</p>

陈长安正蹲在地上啃窝头，闻言差点噎着："多少？"</p>

"二十八座！"小刘掰着手指头数，"长治三座、黑石沟五座、吕梁..."</p>

"得得得，"陈长安摆摆手，"你就说现在一个月能出多少钢？"</p>

小刘掏出小本本翻了半天，突然"啊"了一声："前天刚报上来的...够造两千支枪！"</p>

屋里瞬间安静了。</p>

半晌，烧锅炉的老王头颤巍巍说了句："乖乖，这要是早两年..."</p>

没人接话。窗外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工人们正在新出炉的钢锭上刻五角星，有个小战士刻歪了，挨了班长一记脑瓜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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