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窑洞，油灯把影子拉得老长。特派员用钢笔"哒哒"地敲着桌面："陈长安同志，你知道问题有多严重吗？"</p>

陈长安不慌不忙地掏出那颗算盘珠，在手里转着玩："特派员同志，二十三支枪换了三十七个鬼子的命，这笔账不亏吧？"</p>

"但纪律就是纪律！"特派员猛地拍桌，震得油灯火苗直晃悠，"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p>

话没说完，陈长安突然推过来一摞文件。最上面是秀芹的《抗日识字课本》，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等打跑鬼子，我要教全村娃娃认字。"</p>

特派员拿起本子，手指头在那行字上摩挲了半天。窑洞里静得能听见灯芯燃烧的"噼啪"声。</p>

过了好一会儿，特派员长叹一口气："明天开始，我帮你们搞正规化培训。"说完把本子轻轻放回桌上，像是怕惊醒了什么似的。</p>

四、意外的转变</p>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学员们就被哨声吵醒了。大家揉着眼睛跑到操场，都傻了眼——特派员正站在那儿摆弄着一支步枪呢！</p>

"看好了！"特派员利索地拉开枪栓，"手腕要稳，呼吸要匀..."说着就手把手地教起小李来。</p>

老周凑到陈长安身边，小声嘀咕："这洋学生咋突然转性了？昨儿个还凶神恶煞的..."</p>

陈长安笑了笑没说话。晨光里，他手里那颗算盘珠泛着暗红色的光，像是浸透了血似的。</p>

中午训练休息时，特派员居然跟学员们蹲在一块儿吃起了窝窝头。他咬了一口，皱皱眉："这玩意儿比延安的还硬啊！"</p>

"特派员同志，"小李壮着胆子问，"您咋突然对我们这么好了？"</p>

特派员推了推眼镜，看着远处说："看见你们，就想起我弟弟...他要是活着，也该像你们这么大..."</p>

话没说完，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是鬼子在打炮了！特派员"腾"地站起来："全体都有！准备战斗！"</p>

谁也没想到，这个文绉绉的特派员，喊起口令来比谁都响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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