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或见过林家与余家的长辈,便沿着廊下往书房去。</p>
路过林岁安屋子时,见林岁安正在坐在窗前看书。</p>
九月的阳光已经没有暑意,顺着窗棂斜斜照进去,照在坐在窗边的姑娘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浅浅地金光。</p>
许或驻足片刻,终是没有打扰,去了隔壁的书房中。</p>
这时,林岁喜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悄悄凑近林岁安耳边。</p>
“阿姐,刚刚那个许大哥在看你。”</p>
林岁喜的声音小小的,脸上还带着些不忿。</p>
这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许大哥,刚刚盯着她阿姐瞧了好一会儿,若不是见她从西厢过来,怕是不知道要看到何时去。</p>
一个大男子,盯着个未出阁的姑娘看,真是不懂礼数。</p>
林岁安将手中的书放下,这书是老夫人赠与她的游记,里面讲的是恒国的风土人情,她十分喜欢,这会儿也没事儿做,便拿出来看了会儿。</p>
今儿院儿里人来人往的,她也并未在意谁从她窗前路过。</p>
“嗯?”林岁安有些疑惑,许或盯着她看?</p>
在她的印象中,许或身负血海深仇,又因继母与亲爹的迫害,性格有些偏激,还生性多疑。</p>
许家覆灭后,他外出游历三年,性子似乎改了许多。与人相处也变得温和有礼起来,但是终究是叫人感觉带着些疏离。</p>
这两年他做官得圣上看中,身上多了些官威,更是叫人只敢与他客气有礼,不敢过于亲近。</p>
今日瞧见他对林岁康颇为亲近,林岁安还有些惊讶。这会儿林岁喜说许或看她许久,她是不信的。</p>
或许,是对她手中的书感兴趣?</p>
“或许他看的并不是我,而是旁的。”林岁安不在意地道。</p>
“他就是在看你,没礼貌。”林岁喜小声嘟囔。</p>
林岁安没听清林岁喜嘀咕了些什么,刚刚她见林岁喜回了自己屋子,原在窗边与余梦非做针线。</p>
做的正是余梦非的嫁衣。</p>
若说做些日常的衣裳鞋袜,余梦非自己也能做。</p>
只是她的嫁衣,一生只穿一回,意义重大。林岁喜学了许久绣艺,自是旁人不可相比。</p>
余梦非便托了林岁喜帮着做,为此,她还送了林岁喜一支金簪。</p>
“梦姐姐托你绣的嫁衣可做好了?下月梦姐姐与罗家哥哥就要成婚,你梦姐姐既托了你,你可得仔细些。”</p>
“梦姐姐的嫁衣再两日便好了,从选料子,量尺寸,裁衣,绣花,我与梦姐姐一起断断续续做了大半年,再精细不过,阿姐不必担心。”</p>
闻言,林岁安点了点头。</p>
余梦非年岁也不小,听闻罗家哥哥已将谋了外放,待二人成亲后,便要去外地做官。</p>
短则三年,长则六年或是许多年,都难见几面。</p>
她也要想想,给梦姐姐备什么添妆才是。</p>
正思虑着,便听见门外有敲门声。</p>
林岁安透过窗户瞧了眼,是阿娘给她买的丫鬟。</p>
“兜儿,何事?”</p>
“大姑娘,二姑娘,膳食已经备好,夫人派奴婢唤你们过去。”</p>
兜儿轻声道。</p>
“好,我们马上来。”林岁安将手中的书放下,起身便与林岁喜出了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