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大堂正中央，笑道：“你能来，我为何来不得？”</p>

他身旁那两名中年男子闻言，也转头看向我。</p>

一人面容冷峻，眉间一道刀疤，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酒杯；</p>

另一人则身材微胖，脸上堆着笑，但眼神却透着审视。</p>

杜清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故意压低声音，却又刚好让我听见：“郑大人，这小子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江小白，仗着有点功劳，连杨总教习都不放在眼里。”</p>

耳边传来赵无眠的传音入秘，“胖子是副监正郑崇，刀疤脸是主簿韦光，此地我不方便出面，你自己看着处理。”</p>

原来他就是副监正郑崇，杜清远是青州首富之子，能请得动他们倒也不稀奇。</p>

只是他们两个镇武司高层，来青楼不去包厢，却在大堂抛头露面，现在都不需要避讳了吗？</p>

我故作惊讶，“郑大人，哪个郑大人？”</p>

杜清远立刻接话，语气夸张：“这位可是青州监的郑副监正！怎么，连顶头上司都不认识？”</p>

我闻言上前就给了杜清远一巴掌，打得他原地转了三圈。</p>

杜清远捂着通红的脸颊，上面五道指印清晰可见，他大怒：“江小白，你……”</p>

我冷笑道，“你说他是郑副监正，他就是？”</p>

我当即搬出了十大铁律，“不可能！郑副监正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镇武司《十大铁律》第七条明令禁止官员出入风月场所，违者革职查办！”</p>

声音很大，引来了众人围观。</p>

郑崇脸色一僵，手指捏紧酒杯，指节泛白。</p>

杜清远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手，急忙道：“你胡说什么！郑大人只是……”</p>

我打断他，义正言辞：“你可别乱说！郑副监正清正廉明，怎会知法犯法？你这是在污蔑朝廷命官！杜清远，你到底是何居心？”</p>

郑崇脸色铁青，却不敢说话，估计他现在快要憋屈死了。</p>

不过我也不怕得罪他，他和另一个副监正联手欺负赵无眠，我们之间是敌非友，自然不会给他们留好脸色！</p>

杜清远怒骂：“江小白，你血口喷人！”</p>

我心中冷笑，既然如此，那就别怕丢脸了，咱们一起把事搞大！</p>

当即掏出镇武税吏腰牌，举过头顶，大喝一声：“镇武司办案！闲杂人等退让！”</p>

众人哗啦啦向后退出，让出了一个空地。</p>

我来到郑崇面前，“这位兄台，冒充镇武司官员，可是重罪，我来问你，你姓甚名谁，可是青州监副监正？”</p>

郑崇面沉似水，沉默不语。</p>

旁边的那个韦主簿，更是不敢搭茬，生怕我连他一起点了！</p>

杜清远一看，也掏出了镇武税吏腰牌，“破腰牌，老子也有，谁怕谁？”</p>

我故意提高嗓门：“既然大家都是同僚，不如一起请镇武司验明正身？正好让赵监正评评理——看看是谁冒充朝廷命官，又是谁违反《十大铁律》！”</p>

杜清远脸色一白，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狠。</p>

郑崇的酒杯“咔嚓”一声裂了，酒液顺着指缝滴落。</p>

他猛地站起身，却又硬生生压下怒火，挤出一个僵硬的笑：</p>

“误会！都是误会！老夫只是来……来跟晚辈交代些家事！”</p>

他一把拽住杜清远的袖子，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走！”</p>

杜清远不甘心地瞪着我，却被郑崇硬拖着往外走。</p>

我笑嘻嘻地追上去，拍了拍杜清远的肩膀：“早说不就得了！非要搬出副监正吓唬我？”</p>

郑崇的背影一僵，回头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