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p>

“好。”</p>

她轻声应道。</p>

维克托又紧了紧怀抱住凯特的手臂，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轻声说道：</p>

“那把斯特拉迪瓦里……被冷落在琴盒里太久了。”</p>

“凯特，答应我，别让它继续寂寞下去，好吗？”</p>

凯特闭着眼睛，身体在他怀里微微僵硬了一下。</p>

时间在静默中流淌，沉重得令人窒息。</p>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维克托几乎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p>

凯特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p>

“好。”</p>

这次，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分哽咽。</p>

-</p>

两人就这样在渐浓的暮色中依偎着，眷恋着最后的温暖。</p>

太阳终于沉入地平线。</p>

最后一抹晚霞被夜幕吞没。</p>

-</p>

一片黑暗的房间中。</p>

维克托独自一人站在窗边。</p>

一点猩红的火光在他指间明明灭灭。</p>

————————————</p>

一周前。</p>

“维克托！留在爱乐乐团不好吗？”</p>

乐团的小提琴首席赛蒙，紧锁着眉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强烈的不赞成，</p>

“我们所有人都支持你成为首席指挥，管理层、总监和董事会也都青睐于你。”</p>

“你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舍近求远，去芝加哥交响乐团当一个客座？”</p>

维克托的辞呈让乐团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p>

爱乐乐团现任首席指挥，明年合同到期后就不再续约。</p>

所有人都默认，到时候会由维克托·斯威夫特接过指挥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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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却选择了离开。</p>

谁都无法理解维克托·斯威夫特为什么要在这个关键时期放弃唾手可得的首席指挥之位。</p>

而且，</p>

“你去芝加哥，凯特怎么办？你和她商量过了吗？她和你一起去？”</p>

作为两人共同的好友，首席的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忧虑。</p>

他叹了口气，</p>

“维克托，凯特她的状态……”</p>

“我知道。”</p>

维克托打断了他，声音平静得可怕，</p>

“凯特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p>

他替好友说出了那个心照不宣的事实。</p>

首席哑然。</p>

维克托苦笑着看向他：</p>

“赛蒙，我该放手了。”</p>

首席沉默下来。</p>

维克托双眼无神地看向半空，</p>

“我已经成了她痛苦的根源。”</p>

“音乐是我的生命，我不可能放弃，而她……也绝不会允许我因为她而放弃。”</p>

“但是，只要我还在她身边，她就会一直痛苦下去。”</p>

他侧头看向好友，笑容里充满了无力，</p>

“赛蒙，凯特已经大半年没碰过她的小提琴了。”</p>

首席张了张嘴，最终所有劝阻的话语都化作了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p>

“真的……决定好了？”</p>

维克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平静：</p>

“嗯。早该决定的。”</p>

“是我……拖得太久了。”</p>

——————————</p>

窗边。</p>

最后一点猩红的火光挣扎着闪烁了几下，终于彻底熄灭。</p>

维克托对着窗外无边的夜色，扯出一抹苦笑。</p>

都结束了。</p>

—————时间回到现在—————</p>

拉德利，莫里斯太太的办公室内。</p>

“你这是什么表情？”</p>

莫里斯太太有些好笑地看着正坐在她对面的顾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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