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斯威夫特先生送的？”</p>

他顿了顿，又嘿嘿一笑，带着点自得地肯定道：</p>

“我就知道，你们俩有问题！”</p>

莫里斯太太没好气地伸手轻轻拍了一下眼前顾安的脑袋：</p>

“小滑头，瞎猜什么瞎猜！”</p>

顾安眨眨眼，有些难以置信：</p>

“啊？不是斯威夫特先生送的吗？”</p>

他皱了皱眉。</p>

不应该啊……</p>

-</p>

莫里斯太太看着顾安脸上的意外和不解，顿了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声音放轻了些：</p>

“……是他送的。”</p>

顾安眼睛“唰”地一亮：</p>

“我就知道！”</p>

看着自己弟子脸上因为猜想被证实而露出得意的样子，</p>

莫里斯太太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p>

时至今日，当时那份收到名琴时的巨大惊喜和随之而来的不知所措，仍清晰如昨日。</p>

-</p>

顾安敏锐地捕捉到老师脸上那抹不同寻常的、带着淡淡忧伤的怀念，兴奋劲儿稍稍冷却。</p>

他带着点不确定地轻声问道：</p>

“所以，老师，你和斯威夫特先生是情侣吗？”</p>

他问得有些迟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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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不管是斯威夫特先生，还是自己的老师，两人口中说的，一直只是“多年好友”。</p>

莫里斯太太被顾安的问题拉回现实。</p>

她看着眼前关切又好奇的少年，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怅然：</p>

“曾经是。”</p>

她的声音很轻。</p>

-</p>

嗯？</p>

顾安的眼睛微微睁大。</p>

这是他没预料到的回答。</p>

莫里斯太太的目光温和地落在顾安身上，像是在透过他看着更远的地方：</p>

“曾经，我们因为志同道合成为了伴侣。”</p>

“可是后来……”</p>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岁月沉淀后的平静，</p>

“后来，老师跟不上他的步伐了。”</p>

顾安微微一愣。</p>

莫里斯太太轻轻笑了笑。</p>

笑容里有释然，也有对往昔岁月淡淡的感慨：</p>

“那时候啊，都太年轻了，自信得过了头，也骄傲得过了头。”</p>

“我们爱得太极端，对自己、对对方要求都很高，也就无法忍受……”</p>

她轻轻摇头，没有说下去。</p>

一声极轻的叹息，如同落叶拂过水面。</p>

莫里斯太太看着弟子又说起了其他的：</p>

“而且，在我们之间，比爱更重要、更无法割舍的，是音乐。”</p>

“当这份感情本身，开始成为我们各自在音乐之路上前行的阻碍时，”</p>

“分开，就成了……最明智的选择。”</p>

顾安怔怔地望着自己的老师。</p>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更加困惑了。</p>

-</p>

“老师，我不明白……”</p>

顾安努力组织着语言，</p>

“你和斯威夫特先生…是爱着对方的，对吗？但是……”</p>

顾安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种感觉。</p>

莫里斯太太目光落在顾安身上，眼神慈爱而包容。</p>

“傻孩子，你还小，不懂是正常的。”</p>

她轻轻一笑，笑容平淡恬静：</p>

“我们因为爱在一起，也因为爱而分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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